蘇華新看了魯明一眼,“魯明,這事我得先了解清楚情況,貿(mào)然插手的話只會適得其反,等我先弄清楚情況再想辦法去應(yīng)對?!?
魯明憂心忡忡道,“蘇書記,我擔心時間拖久了的話,會……”
魯明說到這里停住,他也不好跟蘇華新說自己的問題有多嚴重,只是按他的意思顯然是希望蘇華新盡早介入,也只有蘇華新才能給省紀律部門施壓,所以魯明現(xiàn)在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蘇華新身上。
徐洪剛看出蘇華新有些不耐煩,連忙道,“老魯,你也不用太著急,蘇書記這邊肯定要了解清楚情況,至于這調(diào)查組在江州想干什么想查什么,咱們又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你說是不是?”
聽到徐洪剛這么說,魯明轉(zhuǎn)頭同徐洪剛對視了一眼,立刻就心領(lǐng)神會,徐洪剛這是暗示他可以設(shè)法給調(diào)查組制造障礙,畢竟江州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蘇華新這時沉思了一下道,“明天我就返回黃原,這個事我會親自了解過問,江州這邊,你們先把唐云天這臭小子的事給解決了?!?
徐洪剛立即表態(tài)道,“師兄,您放心,唐少這事,我一定會盡力?!?
蘇華新微微點了點頭,又道,“回頭我會跟省廳的林清平同志打招呼,我就不信武元銳能一直堅持他所謂的原則,哼,就算唐云天這事解決了,這筆賬我也會給他記著?!?
蘇華新此行親自來到江州,卻被武元銳一個小小的副市長兼市局局長給駁了面子,著實讓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到現(xiàn)在依舊耿耿于懷。
看出蘇華新還在氣頭上,徐洪剛和魯明這會也不敢多說啥,氣氛一時有些沉默,三個人各懷心事,蘇華新當前的心思主要在自己的官帽子上,他如此積極出面解決唐云天這事,是因為他需要老領(lǐng)導(dǎo)在關(guān)鍵時刻為他出力,老領(lǐng)導(dǎo)固然是退了多年,但在上面的人脈還是有一些的,而徐洪剛此時則是擔心魯明的事牽扯到了他,至于魯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想著最糟糕的結(jié)果并開始盤算后路。
徐洪剛和魯明在蘇華新房間里呆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徐洪剛見魯明依舊心事重重的樣子,只能安慰道,“老魯,你也不用太擔心了,調(diào)查組才剛下來,你不能一下子就自己亂了陣腳?!?
魯明點頭道,“我明白?!?
魯明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暗怪徐洪剛站著說話不腰疼,省紀律部門的調(diào)查組下來并不是調(diào)查徐洪剛,徐洪剛自然能說得這么輕巧。
心里腹誹歸腹誹,魯明并沒有說啥,在酒店門口和徐洪剛分開后,魯明也徑直返回家里。
一夜無話,次日,徐洪剛像往常一樣來到辦公室,只不過剛來一會的他,就不停地打著哈欠,昨晚他一整晚沒怎么睡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比起豪華舒適的會所,宿舍的條件雖然也不錯,但和會所相比卻是差了許多,徐洪剛這幾個月住習慣了會所,突然回宿舍住,一下子不適應(yīng)起來,昨晚翻來覆去愣是睡不著。
一臉犯困地處理了一會公務(wù),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府辦主任邵冰雨將一份報告送到了徐洪剛辦公室。
這是從市局抄送過來的一份事故調(diào)查報告,正是楊學正開摩托機車撞死人那起事故,因為事故本身并不復(fù)雜,市局這邊很快就調(diào)查完畢并出具了事故報告,而按照吳惠文的指示,這份事故報告除了提交給省紀律部門外,市里的班子領(lǐng)導(dǎo)也都抄送了一份。
徐洪剛將報告看完后,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昨晚他才聽萬虹跟他說了楊學正主動和吳惠文坦白撞死人一事,當時他還百思不得其解,后來因為調(diào)查組的事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徐洪剛也沒心思去多想這事,這會看到這份事故報告,徐洪剛隱隱想明白了一點什么,神色有些陰沉,拿出手機給楊學正打了過去。
“邵主任,我這邊沒啥事了,你去忙你的。”
等楊學正接電話的功夫,徐洪剛抬頭看了邵冰雨一眼,將對方打發(fā)走。
邵冰雨原本還想和徐洪剛說下秘書人選的事,聽徐洪剛這么說,也只能先行離開。
邵冰雨前腳剛走,楊學正那邊也接起了電話,徐洪剛臉上立刻換上一副笑容,“楊老弟,忙呢?”
“剛剛在開會,徐市長有什么指示?”楊學正笑呵呵地問道。
“楊老弟,咱們之間談啥指示不指示的,瞧你這話說的。”徐洪剛故作親昵地說著,目光落在桌上的報告上,看似隨意的問道,“楊老弟,剛剛我收到辦公室送來的一份報告,是有關(guān)你撞人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