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梁主動跟對方離開,鄭世東張了張嘴,想強行攔人吧,又怕真發(fā)生了沖突,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個楊學正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對方絕對敢真的跟他們發(fā)生沖突,而他對那楊學正的背景也有所了解,屆時對方能承擔得起后果,但他鄭世東卻是承擔不起。
一旁,市紀律部門的人都在看鄭世東的臉色行事,見鄭世東不吭聲,他們也不敢阻攔,說到底,對方作為上級部門,對他們還是產(chǎn)生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的。
鄭世東恍惚片刻,猛然想起吳惠文那邊還讓他必須堅決頂住,不能讓對方把喬梁帶走,忙給吳惠文打了過去。
電話一撥通就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鄭世東不由急得直跺腳,那邊吳惠文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這邊楊學正都帶人下樓了。
鄭世東不知道吳惠文這會正跟鄭國鴻通話,兩人聊了幾句,鄭國鴻也告訴吳惠文,已經(jīng)給了陳正剛指示,讓省紀律部門的人撤走,喬梁這事先由江州市自己調(diào)查,吳惠文聽了鄭國鴻的話后心頭大定,稍稍放心了不少。
同鄭國鴻結(jié)束通話后,吳惠文注意到剛才鄭世東來電,給鄭世東打了過去。
“世東同志,省紀律部門的人是不是撤走了?”吳惠文開口就問道。
鄭世東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起來,“吳書記,省紀律部門的人走是走了,但他們強行把喬梁帶走了?!?
吳惠文愣道,“我不是讓你把人攔住,堅決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嗎?”
鄭世東無奈道,“帶隊的是那省紀律部門的副書記楊學正,他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擺明了不讓他們帶人走就要起沖突,我擔心到時候事態(tài)失控,沒敢強行攔人。”
吳惠文急道,“世東同志,這是在咱們江州的地面上,你還怵了外來的人不成?剛剛鄭國鴻書記已經(jīng)給我回電話了,說是指示省紀律部門的人撤走,喬梁的事由咱們市里自行調(diào)查,你怎么就放行了?”
鄭世東驚訝道,“鄭國鴻書記下指示了?”
吳惠文道,“千真萬確,我剛剛才跟鄭國鴻書記通完電話,鄭國鴻書記親口說的,難道還能有假?”
鄭世東一聽是鄭國鴻的指示,底氣一下又上來了,道,“吳書記,那我馬上去攔人。”
鄭世東掛掉電話,匆忙又帶人追下去,楊學正這時候已經(jīng)帶著喬梁到了樓下,正要上車,鄭世東追上前道,“慢著?!?
“鄭世東同志,你還有啥指教?”楊學正淡淡地看著鄭世東,從剛才開始直呼鄭世東的名字后,他對鄭世東的稱呼就沒改變過。
“你不能把人帶走。”鄭世東同楊學正對視著,“楊書記,省里的鄭國鴻書記已經(jīng)下了指示,讓你們撤走,喬梁的事由我們市里自行調(diào)查,你難道不知道嗎?”
鄭世東說這話時,想到楊學正最后接的那個電話,對方接完電話后,臉色明顯不大好看,鄭世東心想或許楊學正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不服從鄭國鴻的指示。
楊學正神色一怔,他還真不知道這事,剛才他沒等陳正剛說完就掛了對方電話,難道陳正剛最后是要跟他說這個?
眼神閃爍了一下,楊學正心想不管是不是,他就當不知道,反正他確實沒聽到陳正剛說這話,倒是鄭世東說的如果屬實,那他現(xiàn)在就更不能拖延,趕緊把人帶走就是,反正只要把人帶回黃原,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鄭國鴻也不好真的指責他。
心里的念頭一閃而過,楊學正也不跟鄭世東啰嗦了,朝手下幾名辦案人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馬上帶喬梁上車離開。
“你們干什么!”鄭世東見狀,毫不猶豫上前攔人。
楊學正卻是跟著上前一步擋住了鄭世東,“鄭世東同志,你想干什么?”
“楊書記,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鄭世東怒道。
“呵呵,我們只是正常履行辦案職責,沒要干什么。”楊學正淡然道。
楊學正擋住鄭世東,底下的人已經(jīng)帶著喬梁上車,同時啟動了車子,直接就朝市大院外開去。
鄭世東見到這一幕差點沒吐血,尼瑪,這個楊學正簡直是操蛋至極。
鄭世東正憤怒時,看到前邊吳惠文從委辦大樓走了過來,鄭世東面色發(fā)苦,沒想到吳惠文親自過來了,他這卻是沒把人給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