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連駱飛的繼任人選都想好了,剛剛還跟我提出建議來著。”鄭國鴻笑道。
“新民同志想讓誰接替駱飛的位置?”陳正剛好奇問道。
“蘇躍生?!编崌櫟馈?
陳正剛聞,心里恍然,這個人選還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說是意料之中,是因為關新民如果想繼續(xù)推自己的人來擔任江州市一把手的話,蘇躍生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說是意料之外,則是關新民如此著急,吃相未免難看了點。
心里的想法一閃而過,陳正剛作為紀律部門的負責人,并不太關心這個人事上的問題,他只關心對駱飛的處理,很快就追問道,“鄭書記,新民同志有沒有提及對駱飛如何處理?”
“提了,新民同志建議對駱飛從嚴處理,對其進行政務降級處分,將其調到省工會去擔任副職。”鄭國鴻笑道。
陳正剛聽了,面露嘲諷之色,“好一個從嚴處理,新民同志說出‘從嚴’兩個字,卻是這樣的處理結果?!?
“站在新民同志的角度,他可能覺得這只是駱飛年輕時候的生活作風問題,現(xiàn)在給他這樣的處分,已經(jīng)是十分嚴厲了?!编崌櫺Φ?。
“那駱飛的其他問題,新民同志就只字不提了嗎?”陳正剛道。
“駱飛也沒交代其他問題嘛,只交代了他和唐曉菲的這個事,這也是目前輿論反響最大的事?!编崌櫺πΓ皬倪@一點來說,新民同志提出的建議處分,倒也沒啥問題?!?
“避重就輕,敷衍了事。”陳正剛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說關新民還是在說駱飛。
“正剛同志,當前對駱飛的處理就是先將其調離目前的領導崗位,至于后續(xù)的處分,就要看你們紀律部門拿出多少證據(jù)了,你作為紀律部門的一把手,應該比誰都清楚,疑罪從無,咱們是要憑證據(jù)講話的。”鄭國鴻淡淡地說道。
“鄭書記,我明白?!标愓齽傸c了點頭,想了想,又道,“既然駱飛主動承認了其和唐曉菲的關系,那我們工作組看來沒有呆在江州的必要了,可以撤回去了?!?
“嗯,你們是可以回來了。”鄭國鴻點點頭。
陳正剛又和鄭國鴻交談了幾句,隨即掛了電話,他只和鄭國鴻說工作組可以撤回去,并沒有說紀律部門的調查組可以撤回去,很顯然,接下來對駱飛的調查還得繼續(xù),不過陳正剛倒也沒必要一直呆在江州坐鎮(zhèn),因為駱飛一旦被調離現(xiàn)在的崗位,紀律部門接下來在江州的調查將會順利許多,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遭遇這么大的阻力,他也就沒必要一直在江州親自盯著了。
駱飛從省城黃原返回江州時,已經(jīng)是晚上。
一日之間,江州市風云變色。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其是這次省里對駱飛的處理是迅速的,關于省里要將駱飛調到省工會任職的消息,第二天就傳了出來,聽到這個消息的徐洪剛,激動得手腳發(fā)抖,在區(qū)里調研開會的他,連會都顧不得開了,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會議室,安排車子就趕往省城黃原。
“這尼瑪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車上,徐洪剛低聲自語著,心里的激動無法喻,事情的演變已經(jīng)走向了他事先推演的最關鍵一步,到了這一步,徐洪剛之前的所有謀劃,可以說都成功了,接下來最關鍵的就是江州市的人事變局了,想想前晚他還煩躁不堪,因為省立醫(yī)院的鑒定結果出來,結論是駱飛和唐曉菲沒有生物學上的父女血緣關系,聽到這個消息,徐洪剛氣得想罵娘,心里更是充滿不甘,擔心自己的謀劃都落了空,沒想到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讓人給陳正剛寄了一封匿名信件,竟然有了這么大的效果,一時間,竟然風云突變,連徐洪剛都有點始料未及,對這個巨大的驚喜完全沒有準備,這形勢變化也太快了,駱飛說調走就被調走了,他還以為駱飛還能撐一段時間呢。
而知道了駱飛要被調走的消息,徐洪剛現(xiàn)在第一時間想去的地方就是省城黃原,他現(xiàn)在就要先跟蘇華新見一面,因為接下來這一步,對他至關重要,他可不能讓自己的一切謀劃給他人做了嫁衣。
徐洪剛興沖沖前往省城黃原,抵達省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因為蘇華新到黃原下面的縣鄉(xiāng)考察去了,要晚上才回來,徐洪剛只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