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打電話通知蔡銘海過來開會,這時候,文遠雖然臉色不悅,但也不好阻止,他總不能說蔡銘海沒資格來開這個會。
喬梁打完電話,蔡銘海很快就趕了過來,從縣局到縣賓館的距離比縣大院還近,蔡銘海來得很快,幾分鐘的時間就趕到。
會議依然在進行著,而因為喬梁對邵泉跳樓一事的質疑,會議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看到蔡銘海來了,喬梁等蔡銘海入座后,對蔡銘海道,“蔡局長,關于縣水利局局長邵泉跳樓一事,有一些疑點,不知道你們縣局有沒有什么調查發(fā)現(xiàn)?”
“喬縣長,你別再胡攪蠻纏,邵泉跳樓一事,我們調查組已經(jīng)調查清楚,從邵泉的辦公室里也發(fā)現(xiàn)了治療抑郁癥的藥物,邵泉因為抑郁癥而產(chǎn)生輕生的傾向,從而跳樓,這是確鑿無疑的事,你還有什么好質疑的?”文遠怒視著喬梁。
“文組長,邵泉也許真的患有抑郁癥,但他是否因為抑郁癥而跳樓,這些都是你們的推測罷了,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你說是不是?”喬梁看了文遠一眼,文遠越是暴跳如雷,喬梁對這事就越發(fā)懷疑,更何況他本來對文遠這個調查組組長就不太信任,又怎會相信所謂的自殺結論。
“喬梁同志,調查組是代表市里下來的,文組長是市里的領導,你這是想干什么?”苗培龍再次出聲斥責道,“你現(xiàn)在這樣,是對市領導的不敬,身為縣長,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了?”
“苗書記,我沒有對文組長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發(fā)表自己的看法,而且我相信市里的主要領導也希望得到一個公平公正的調查結果,這樣對上對下都能有一個交代,看最新章節(jié)請搜求書幚.如果我們明知道事情有疑點卻置之不理,那才是真正的不負責任?!眴塘嚎戳嗣缗帻堃谎郏瑢τ诿缗帻垖覍艺境鰜沓庳熕?,喬梁一點都不驚訝,對方肯定是跟文遠穿同一條褲子的。
見喬梁和文遠、苗培龍起了爭執(zhí),蔡銘海站出來聲援喬梁,“文組長,苗書記,關于邵泉跳樓一事,確實存在著一些疑點,當然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現(xiàn)在其實沒必要爭論這些,本著對案子負責任的態(tài)度,咱們將疑點都調查清楚,這樣才能確保案子經(jīng)得起歷史的檢驗。”
“蔡局長,你覺得案子有疑點,請問疑點在哪里?”文遠目光直射向蔡銘海,質問道。
“文組長,邵局長患有抑郁癥一事,我覺得……”蔡銘海想將自己之前從縣醫(yī)院查到的情況說出來,冷不丁感覺到自己桌下的腳被人踢了一下,蔡銘海怔住,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喬梁,見喬梁在向他暗示什么,蔡銘海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喬梁是什么意思,登時改口,道,“文組長,關于邵局長跳樓一事,相關的疑點,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所以我這會也不大方便說。”
“既然沒證據(jù),那你說個屁?!蔽倪h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喬梁見狀立刻道,“文組長,請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調查組的組長,又是市領導,在這樣的公開場合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喬縣長,你……”文遠被喬梁氣得眉心突突直跳,想到自己剛剛的話確實不大合適,看最新章節(jié)請搜求書幚.深吸了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道,“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不過蔡局長身為縣局局長,應該比誰都清楚凡事都要講證據(jù),沒證據(jù)你說個什么勁?”
文遠說著,又盯著蔡銘海道,“蔡局長,你沒證據(jù),我倒是有足夠的理由證明邵泉是自殺,而且依我看,他這是畏罪自殺,妄圖以自殺逃避法律的懲罰?!?
文遠說完看向縣紀律部門一把手高君卓,“高書記,你把你們紀律部門掌握的情況和在座的人都說一說。”
“好?!备呔奎c了點頭,環(huán)視了在場的人一圈,道,“關于邵泉,其實我們紀律部門之前就掌握了一些他違紀的線索,正在對他展開調查,只是沒想到恰好碰到這次水庫坍塌事故,邵泉跳樓自殺了,這也導致了我們的調查終止……”
高君卓詳細說著,還介紹了邵泉違紀的一些情況,在場的人聽完,一時都沒人說話,畢竟這是縣紀律部門調查到的情況,連喬梁都不好提出質疑,他總不能空口無憑說紀律部門查到的是假的。
高君卓說完后,文遠接過話茬,“在我們調查組進駐松北后,縣紀律部門就第一時間同我們調查組對接,匯報了邵泉的情況,而邵泉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殺了,我有理由相信,邵泉是畏罪自殺,當然了,邵泉患有抑郁癥,這可能也是邵泉自殺的一個重要原因?!?
伴隨著文遠的話,會議室里鴉雀無聲,結合高君卓的話,誰也不能說文遠的推測有問題,此次水庫坍塌事故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省里領導下了批示,市里的調查組以最快的速度進駐松北,誰都知道這次肯定是要有人倒大霉了,而邵泉在這樣的背景下,再加上其涉嫌違紀,自知逃不過這一劫,所以選擇了自殺,這也就成了十分合情合理的結論。
“喬縣長,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文遠示威性看向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