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和邵冰雨挽著手,宛如情侶一般往前走著,靠近那三名外商時,三人并沒有注意到喬梁,一邊交談著一邊看著風景,偶爾還對著下面的縣城指指點點,喬梁沒敢挨得太近,免得對方會認出他是松北的縣長,畢竟之前大家在簽約儀式上打過照面。
雖然沒挨得太近,喬梁還是大概聽到了三人的對話,只聽三人說著什么‘小縣城’‘沒地方玩’‘太無聊了’‘撈一筆就走’……等等之類的話,最主要的是三人分明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漢語,甚至幾人這會也沒掩飾口音,喬梁聽著覺得很像是嶺南那邊的口音。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喬梁這會越想越覺得詭異,看這三個所謂的‘外商’,哪里有一點像外國人?還有,他們說的‘撈一筆就走……’是啥意思?
喬梁尋思著,沒有多停留,和邵冰雨往前走去,直至離開那三個‘外商’一段距離,喬梁才停下。
“怎么了?”邵冰雨看著喬梁。
“發(fā)現(xiàn)了一點奇怪的事情?!眴塘赫f道。
“什么奇怪的事情?”邵冰雨又問。
“剛剛前邊那三個人,是我們縣里接待的外商,前些日子才和我們縣里簽了一個大項目?!眴塘和鶆倓側怂诘姆较蛑噶酥?,又道,“之前我和他們碰過一次面,是在縣里的簽約儀式上,他們分明都不會講漢語,帶著一名日語翻譯,每次交談都要通過那名翻譯,但剛才我分明聽到他們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這事就太詭異了?!?
“不會是職業(yè)詐騙團伙吧?”邵冰雨在宣傳部門工作,沒少接觸到類似的報道,不由道,“之前有不少地方都發(fā)生過以招商引資之名行詐騙之實的商業(yè)詐騙案,尤其是一些小地方,迫切想要搞出政績,再加上甄別能力不足,對外資又有一種盲從心理,很容易上當受騙?!?
“嗯,我明白?!眴塘狐c了點頭,他自然也有看過類似的報道,只是喬梁一直覺得那種事情離自己太遙遠了,難道這會真讓他碰上了?
“如果你覺得有可疑的地方,那這種事還真得重視?!鄙郾晏嵝训?。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眴塘狐c了點頭。
見喬梁對這事已經起了疑心,邵冰雨便沒再多說什么。
接下來的時間,喬梁陪著邵冰雨在山上轉了一會,這期間,喬梁時不時留意那三名所謂外商的舉動,對方顯然也是到這山上來游玩,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到喬梁。
喬梁和邵冰雨下山后,一直惦記著這事的他,讓邵冰雨先回酒店等他一會,喬梁則是返回縣大院。
來到委辦,喬梁碰到苗培龍的秘書丁銘,問道,“丁秘書,苗書記在嗎?”
“在。”丁銘見是喬梁,連忙點頭。
“嗯,你進去通報一聲,我找苗書記有事?!眴塘赫f道。
“好,喬縣長您稍等?!倍°戅D身走進苗培龍辦公室。
很快,丁銘走了出來,“喬縣長,您請進?!?
辦公室里,苗培龍看著進門的喬梁,笑瞇瞇地起身,“喲,今天是什么風把喬縣長吹過來了,還真是稀客?!?
聽著苗培龍陰陽怪氣的話,喬梁撇撇嘴,也懶得和苗培龍針鋒相對,道,“苗書記,我過來是想跟您了解一下關于那幾個外商的事。”
“外商的事?”苗培龍皺了皺眉頭,“他們能有什么事?”
“苗書記,我想問一下,不知道您是通過什么渠道認識那幾個外商的?”喬梁問道。
“怎么,我通過什么渠道認識他們,還得跟喬縣長匯報不成?”苗培龍輕哼了一聲。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覺得那幾個外商有點古怪,苗書記能確定他們真的是外商?還有,他們一來就要投幾十億在松北建一個國際汽車城,苗培龍覺得這事真的靠譜?”喬梁接連問道。
苗培龍一聽登時就炸毛了,瞪著喬梁怒斥道,“喬縣長,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懷疑我招商引資的成果?我看你分明是嫉妒,眼看著跟我打賭要輸了,你竟然想出這種主意,誣告投資商,你還有沒有一點領導干部的大局觀了?”
“苗書記,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但我還是要強調,那幾個外商有古怪,苗書記最好認真去確認核實一下,不要到時候所謂的投資連個影都沒有,反倒是被人騙了,而且不是我自己貶低咱們松北,這個投資高達幾十億的國際汽車城項目,人家不論上哪投資都會受到當?shù)卣臍g迎,憑什么這樣一個大項目會落到松北頭上呢,苗書記不覺得這天上掉餡餅掉的太容易了嗎?”喬梁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