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動靜都沒有,我上午剛參加完縣.長辦公會。”喬梁回答。
安哲沉默片刻道:“梁子,我告訴你,現(xiàn)在沒有什么動靜,不代表后面不會有,我想,不出意外的話,涼北可能很快就要有動靜,而且這動靜是對著你來的,對此,你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喬梁心里一緊:“老大,你怎么知道?”
“不要問那么多,記住我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沖動,任何時候,都要堅持該堅持的東西,不要亂了陣腳?!卑舱艿目跉饴犉饋砗車烂C。
“哦……好,好!”喬梁下意識答應著。
安哲接著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喬梁的心有些亂,安哲突然給自己打這個電話,顯然是有緣由的,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剛到?jīng)霰本痛蛏锌傻氖?,但肯定是從某些渠道感到了某種不正常的氣息。
是什么人驚擾了安哲呢?
喬梁此時想不出,放下手機,往床頭一靠,兩手放在腦后,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此時,江州,松北水庫。
水利廳廳.長一行視察完防汛情況,在駱飛、楚恒、苗培龍、盛鵬、常大河等市縣領導的陪同下吃過午飯,然后打道回黃原。
送走廳.長一行,苗培龍小心翼翼地看著駱飛,恭敬道:“駱市長,下午要不要到縣里……”
駱飛看了一眼楚恒:“楚市長,你說呢?”
雖然苗培龍目前正在緊貼駱飛,駱飛對苗培龍感覺還不錯,但楚恒對苗培龍是有提防之心的,他知道苗培龍和李有為的私交不一般,和喬梁的關系也很好。
在這種提防之下,楚恒對苗培龍的態(tài)度一直保持著表面上的客氣,并沒有多少親近。
此時聽苗培龍這么說,看駱飛征求自己意見,楚恒呵呵笑了下:“我下午還要回市里處理幾個要緊的事情,恐怕是沒有時間了?!?
聽楚恒這么說,駱飛也不想繼續(xù)留在松北了,對苗培龍道:“這次先不去了,以后吧?!?
“哎,好,好,歡迎領導隨時蒞臨松北視察?!泵缗帻堧m然心里有些失望,但也只好如此說。
似乎看出了苗培龍的失望,駱飛不由想安撫一下他,拍拍苗培龍的肩膀,笑道:“培龍同志,對松北目前的工作,對松北目前班子的狀況,我總體還是滿意的?!?
駱飛這話讓苗培龍感到些許安慰,忙感謝,然后道:“這都是駱市長領導的好啊?!?
盛鵬也忙附和:“是的是的,自從駱市長主持工作,在駱市長的正確領導下,松北的班子更團結了,各項工作做得更好了?!?
駱飛看了一眼盛鵬,淡淡笑了下,沒說話。
其實每次在駱飛面前,盛鵬心里都是有些緊張的,因為上次跟隨耿直在環(huán)保緊急治理會上頂撞駱飛的事。
盛鵬事后其實是很后悔的,現(xiàn)在更后悔。
但后悔也沒用了,只能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彌補。
楚恒沒說話,站在一邊不動聲色看著苗培龍和盛鵬,心里暗暗盤算著什么。
然后駱飛準備上車,招呼楚恒道:“楚市長,坐我的車?!?
楚恒答應著和駱飛一起上了車。
領導車子啟動,苗培龍和盛鵬恭送他們。
離開松北水庫,駱飛不由又開始琢磨昨天廳.長受西北那位大領導老同學的委托找自己打聽喬梁的事情,尼瑪,喬梁在偏遠偏僻的涼北掛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會驚動那么大的領導呢?這其中到底是什么道道?
越想越困惑,眉頭不由皺起。
楚恒坐在旁邊看駱飛這表情,問道:“駱市長,你在想什么?”
駱飛繼續(xù)皺著眉頭:“老楚,昨天廳.長在視察水庫的時候,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后找我單獨談話,這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背泓c點頭。
“其實廳.長接的那個電話,是西北組織部的負責人打來的,這位大領導是廳.長大學期間的要好同學,而這位大領導給老同學打電話,是想通過他打聽一下喬梁的情況?!瘪橈w道。
“喬梁?”楚恒眼皮一跳,“那么大的領導,怎么會想到打聽一個掛職的小小小副處的情況?而且還通過這種方式?!?
“具體情況和道道我也不知,只是聽廳.長說,喬梁出了事?!瘪橈w道。
“喬梁出了事?他剛到?jīng)霰睊炻?,會出什么事?出了多大的事?”楚恒有些意外?
駱飛搖搖頭:“不知?!?
楚恒皺眉沉思不語。
駱飛嘆了口氣:“喬梁這小子是個體制內的另類,按他的邪路子,即使到?jīng)霰睊炻?,出事似乎也不意外,只是,不知他出的到底是什么事,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現(xiàn)在其實最擔心的是,如果喬梁在涼北搞出什么嚴重違紀的事情,影響他自己的聲譽是小事,但卻會敗壞江州的名譽,甚至會對江東全體掛職干部的形象帶來負面影響,這可就大了……”
楚恒看著駱飛,他相信駱飛這話是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同時他也知道,出于和喬梁的私人恩怨,駱飛關注此事,一定還有自己的小算盤。
而現(xiàn)在,駱飛和自己說這話,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