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shí)她的眼眸深處難掩焦躁。
在陳嘉鴻破門而入的一瞬間,江詩瑤臉色大變。剎那之間,一片煞白。
那是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陳揚(yáng)也闖了進(jìn)來。
“陳揚(yáng),你出賣我?“江詩瑤在這一瞬勃然大怒。
陳嘉鴻卻是見江詩瑤沒事,他松了一口氣,隨后冷著臉說道:“跟我回去。”
陳嘉鴻說完之后便要伸手來拉江詩瑤的手臂,江詩瑤立刻后退一步,她的聲音尖利,道:“別碰我?!彼D了頓,說道:“你再朝前一步,我便死在你的面前。”她說完之后,便將一口匕首抓出。匕首的刀尖抵住了她的咽喉。
“你若是敢亂來,我立刻就去將你父母殺了,將你妹妹百般折磨,生不如死。”陳嘉鴻語音冰寒到了極點(diǎn)。他也是怒了。
“夠了!”江詩瑤痛苦到了極點(diǎn),她說道:“你除了會這般要挾我,你還有別的招數(shù)嗎?”
陳嘉鴻這時(shí)候看到了江詩瑤臉上的淚水,他在這一瞬,心兒又軟了一些。于是,他的聲音柔和了一些,說道:“別鬧了,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去!”江詩瑤厲吼一聲,她卻是憤怒的看向陳揚(yáng),說道:“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出賣我。既然如此,我還有什么好念想的?!?
她說完便手中發(fā)力,卻是真正的想要就此了結(jié)性命。
“不可!”陳揚(yáng)駭然失色。
陳嘉鴻出手更快,他手指瞬間彈出一指劍氣,直接將江詩瑤手中的匕首彈飛出去。
陳嘉鴻身形一閃,便已經(jīng)來到了江詩瑤的面前。他的眼中閃過猙獰之色,一把掐住了江詩瑤的雪白脖頸。
陳嘉鴻顯得極為暴躁,他血紅著雙眼,厲聲道:“賤婢,你就這么想死是不是?好,老子成全你!”
一瞬間,江詩瑤的臉蛋醬紫一片。
但是很快,陳嘉鴻就松開了江詩瑤。
江詩瑤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陳嘉鴻?quán)f道。
江詩瑤仇恨的看向陳嘉鴻,她說道:“為什么要停下來?為什么不直接殺死我?”
陳嘉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但是很快,陳嘉鴻就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他回身看向陳揚(yáng),厲聲說道:“你還不滾?”
陳揚(yáng)呆了一呆,他覺得陳嘉鴻好像性格有些扭曲,精神有些問題。
“你不該這么對她的。”陳揚(yáng)想了半晌,最后說道。
“我怎么對她,那都是我的事情。她是我的老婆,我們再怎么樣,都是夫妻間的事情,容不得你這外人插口?!标惣硒櫿f道。
陳揚(yáng)微微嘆了口氣,他說道:“好吧,我的確是沒有權(quán)力來管你們的事情。但我還是奉勸你,再這么下去,你遲早會失去她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江詩瑤。
江詩瑤也看向陳揚(yáng)。
她的眼神很平靜,那是一種很詭異的平靜。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心灰如死。
她受盡了煎熬,但陳揚(yáng)的出現(xiàn)讓她看到了希望。如今,陳揚(yáng)卻是將她推入到了陳嘉鴻的身邊,于是,她徹底的絕望了。
“我若這么走了,江詩瑤是死定了。”陳揚(yáng)心中閃過這樣一個(gè)念頭。
“我到底要不要救她?一旦救她,必定后患無窮?!标悡P(yáng)心里天人交戰(zhàn)起來。但是他依然轉(zhuǎn)身離開了宏泰賓館。
外面的陽光依然明媚而燦爛。
但此時(shí)此刻,陳揚(yáng)的心里卻是沉甸甸的。
陳揚(yáng)覺得,江詩瑤是個(gè)好姑娘,她也很守信的幫助了自己。但自己最后的做法卻很不仗義,再次將她推到了陳嘉鴻的魔爪里面去。
如果江詩瑤不是陳嘉鴻的妻子,那么陳揚(yáng)說什么也會去救江詩瑤。如果江詩瑤不是凌前輩的兒媳,陳揚(yáng)也不會有這么多的顧慮。
“這世間的人,痛苦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多她江詩瑤一個(gè)?!标悡P(yáng)忽然又想?!拔液伪匾獙⒆约褐糜谶@樣的大麻煩之中呢?”
“可你真正就這么狠心,做到見死不救?”陳揚(yáng)的腦域里,魔頭閃爍兇猛。
“你便是見到路邊的小狗痛苦,也該出手幫助。沒見到,沒遇到,那便可以心安理得。但既然碰見了,你就真能這么不管不顧?你的良心過得去?你的心能暢快?”
這已經(jīng)是念頭是否通達(dá)的問題了。在陳揚(yáng)的道義和原則上,他是不能做到見死不救的。
如果他確定出手救不了,那么他可以問心無愧。但這種情況,試都不試,便任由江詩瑤在痛苦之中,他真的做不到。
更何況,他還得到了江詩瑤的信任和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