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有些焦急,說道:“任何人若是輕視聶政,那都是一種災(zāi)難。朕與聶政相處這么多年,對他實在是太了解了?!?
陳揚有些郁悶的摸了摸鼻子。
喬凝在旁邊一笑,說道:“皇上對聶政了解,這我相信。但我對陳揚更是了解,他從不會輕視任何敵人。對于這一點,皇上盡請放心吧?!?
小皇帝微微一呆。
陳揚說道:“您還是沒告訴我,聶政下一步會怎么做?!?
小皇帝眼神復(fù)雜,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但心中卻很是不安,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朕從來沒有忤逆過聶政,這次朕當街殺了他四個手下。這是一種挑戰(zhàn)的信號,他絕對不會容忍的。如果朕所料不錯,他會讓太后下詔懲罰朕面壁思過三個月,期間不得出來會見群臣。而且還會將先生您當眾斬首?!?
陳揚笑了笑,說道:“那皇上您打算怎么做?”
小皇帝說道:“朕……朕心中已然是一團亂麻,還請先生教我?!?
陳揚說道:“皇上,你到底相信我嗎?還是說,在你心里,我只是你最后一根稻草,是你的無奈之舉?”
小皇帝身子微微一震,從內(nèi)心來講,他的確是將陳揚當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從理性的角度上來看,小皇帝覺得陳揚并不是一位出色的幫手,軍師。他覺得陳揚太莽撞了。
“始終還是一介武夫!”這是小皇帝內(nèi)心的評價。
“皇上,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陳揚淡淡說道:“在你心里,我依然不過是一介武夫,對吧?”
小皇帝馬上有些結(jié)巴,說道:“先生,朕……”
“不怪你!”陳揚站了起來,他說道:“以你的閱歷,你不會明白我的境界。當暴力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后,它可以簡單化許多復(fù)雜的問題?!?
“但先生你不知道聶政的實力啊!”小皇帝忍不住說道。
“我不需要知道?!标悡P說道:“這不是狂妄,而是一種對自己清醒的認識。能夠說出我這番話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明心見性,洞察世間一切。一種是狂妄無知,我陳揚能活到現(xiàn)在,靠的絕不是狂妄二字。圣龍門在皇上你心里,想必是很頭疼的一件事情吧?”
小皇帝點頭。
陳揚說道:“我從科爾族的草原過來,一路上殺了不少圣龍門的人,我連圣龍門的總舵主都給殺了。但林兆南現(xiàn)在又如何?他敢對我出手嗎?”
小皇帝說道:“坦白說,正是因為先生有這些驕人的戰(zhàn)績,所以朕才格外擔(dān)心先生會因此而目中無人?!?
陳揚便是覺得和小皇帝解釋不清楚了。
不過這時候,小皇帝又深吸了一口氣,他說道:“不管怎么樣,朕現(xiàn)在的命運都已經(jīng)和先生綁在一起了。先生,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朕絕對支持你,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這一刻的小皇帝,滿臉悲壯,有視死如歸的精神。
陳揚見狀不由啞然失笑。
他接著說道:“那好,皇上,你待會就照我說的做。”
“怎么做?”小皇帝連忙問陳揚。
陳揚說道:“皇上先下詔!”
“先下詔?”小皇帝吃了一驚。
陳揚說道:“你下詔歷數(shù)攝政王聶政和太后的罪狀,軟禁太后,自此開始親政。”
“但是沒有人會奉詔的,聶政會立刻殺進來將朕給殺了?!毙』实壅f道。
“皇上,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你只管去做就是了,聶政只要敢?guī)诉M來殺您,他便是謀逆大罪,到時候我將他當場格殺。只要聶政一死,余下之人,自然樹倒猢猻散?!?
小皇帝不由苦笑,他覺得聶政又那是那么好殺死的呢。
陳揚接著說道:“今日既然已經(jīng)亮劍,那便亮個徹底。”
小皇帝咬牙說道:“好!”心里卻還有一句,死就死吧。
于是小皇帝立刻去寫詔書,詔書寫好之后,又有些郁悶?!皞鲊癍t在聶政手上,朕沒法蓋印。”
陳揚和喬凝不由啞然失笑。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小皇帝怎地這般迂腐呢。喬凝說道:“有玉璽和沒有玉璽,其實都沒分別,不是嗎,皇上?”
皇上一愣,隨后說道:“也是!”
便也在這時,那外面有太監(jiān)稟報:“皇上,安慕大監(jiān)來了?!?
小皇帝眼中閃過一縷精光,他說道:“安慕這個狗奴才正是太后身邊的心腹,這老奴才也是太后的保護神,武功高的很,以前有人刺殺過太后,都被這老奴才給擋住了?!?
“讓他進來吧。”陳揚說道。
小皇帝點點頭。
隨后,上書房的房門打開。隨著安慕大監(jiān)一起的還有小皇帝身邊的隨身太監(jiān)小李子。
小李子倒是恭恭敬敬的,可小皇帝心里知道,小李子也是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