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勝男覺得陳飛宇說的全是“歪理”,聽起來很刺耳,皺著眉反駁道:“看似有理,實際上全是歪理邪說,如果連法律都沒辦法保證公平正義,那社會豈不是全亂套了?”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标愶w宇搖頭,嘆道:“法律是統(tǒng)治階級意志的體現(xiàn),本質(zhì)是維護統(tǒng)治階級的工具,如果我沒記錯,這一句話在高中政治書上就有,你應(yīng)該學(xué)過才對?!?
柳勝男張張嘴,不知道怎么反駁,突然哼了一聲,說道:“反正在世人眼中,法律就是象征著公平與正義,這又不是一百年前列強混戰(zhàn)的時代,怎么可能是弱肉強食的強權(quán)社會?所以你說的屠志帆會向你道歉的事情,我也不信?!?
她的話剛說完,突然,從警局里,一個人慌里慌張地跑了出來,看到陳飛宇后,眼睛一亮,快步跑過來,在眾目睽睽下,“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去,又是氣喘吁吁,又是擔驚受怕地道:“陳……陳先生,對不起。”
赫然是屠志帆!
柳勝男驚呆了,想不到陳飛宇說的竟然是真的,而且屠志帆不但主動道歉,還給陳飛宇跪了下來。
這一幕,給了柳勝男極大的沖擊,感覺三觀都有些破碎。
周圍還要一些來來往往的警察,看到新晉局長的公子,公然給一個年輕人下跪,都嚇了一大跳,紛紛猜測陳飛宇的身份。
陳飛宇神色不變,似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背負雙手,淡淡道“你可知錯?”
“知錯知錯,我一個月前才剛剛來到明濟市,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先生,所謂不知者不罪,得罪您的地方,還請陳先生見諒,別跟我一般見識?!蓖乐痉闹秀枫凡话?。
他來到明濟市的時間不長,但是聽說過不少關(guān)于陳先生的事跡,而且這些事跡都有一個共同點,凡是得罪過陳先生的人,無一例外,下場都特別的凄慘!
陳飛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一向只給別人一次機會,記住,下不為例,否則的話,不管你父親是誰,都保不住你?!?
陳飛宇的語氣,仿佛是高高在上,主宰眾生的神明,而且還充滿了威脅的意味,這讓一向嚴格執(zhí)法的柳勝男,心里特別的不舒服。
屠志帆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喜的眉開眼笑,連忙舉起手發(fā)誓,說道:“多謝陳先生,多謝陳先生,您放心,我保證以后對柳警官退避三舍,絕對不會再糾纏柳警官?!?
“善,你走吧?!标愶w宇微微頷首。
屠志帆如蒙大赦,連忙站起來,連額頭的冷汗都顧不上擦,一溜煙就跑了,全程連看都沒看柳勝男一眼,仿佛只要看上一眼,都會下十八層地獄一樣。
等到屠志帆都跑沒影了,柳勝男還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
陳飛宇道:“你是不是很難理解?”
柳勝男沉默,她的確理解不了。
“原因很簡單?!标愶w宇邁步向前走去,拉著柳勝男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因為我比他強,一念之間,我便能掌握他的生死,所以他畏我如神,這就是這個社會最為真實的一面,永遠都是強者為尊?!?
柳勝男跟在陳飛宇的背后,臉色變換不休。
陳飛宇嘆了口氣,突然松開了柳勝男的手,淡淡道:“說實話,我有些失望,通過這件事來看,我的一些所作所你根本接受不了,但這就是真實的我,如果你覺得咱倆繼續(xù)交往下去,會讓你痛苦的話,我可以放手?!?
柳勝男臉色霎時慘白,仿佛心中最重要的東西離自己而去,整個人都像是抽空了一樣,嬌軀顫抖下,停在了原地。
陳飛宇依然沿著人行道,向前走去。
柳勝男眼角流出兩行淚水,突然,像發(fā)瘋了一樣,跌跌撞撞跑到陳飛宇跟前,從后面猛地抱住了陳飛宇,一邊捶打,一邊痛哭道:“你……你這個壞蛋,你明……明明說過,你會為我煎藥,會永遠照顧我,你現(xiàn)在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放手,我不答應(yīng),我不答應(yīng)……”
陳飛宇背對著柳勝男,嘴角翹起勝利的笑容,剛剛他也是在賭,只要賭贏了,以后不管他做什么,柳勝男都會無條件支持。
很顯然,他贏了。
陳飛宇轉(zhuǎn)過身,把柳勝男抱在懷里,任由柳勝男在自己懷中放聲痛哭,柔聲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