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安不耐煩地打斷彭白全的話,“彭局長,我沒空跟你廢話,能不能放人,你這就給我個準(zhǔn)話。”
彭白全臉色僵硬,這話聽著似曾相識,昨天市局局長錢正才說過類似的話,最終錢正卻是被喬梁給硬頂回去了,但今天,卻是沒有喬梁來當(dāng)救兵了。
“今天即便是喬梁來了也沒用。”彭白全腦海中冒出這句話,郭興安不是錢正,對方是市里的一把手,喬梁來了還能跟郭興安對著干不成?
這時候,彭白全突然想起昨天邱陽新的話,暗道邱陽新還真是個烏鴉嘴,對方昨天還在擔(dān)心說會不會有更高層級的領(lǐng)導(dǎo)跳出來,這還真被對方說中了,繼錢正之后,緊接著冒頭的竟然是郭興安這個市書記,彭白全此刻忍不住暗暗感到心驚,田旭到底是什么來歷?到底是什么背景?
“彭局長,你在發(fā)什么愣?”郭興安盯著彭白全,似乎不想給彭白全過多的思考時間,道,“田旭關(guān)在哪?帶我過去。”
彭白全不敢拒絕,只能帶郭興安前往審訊室,他知道今天一早,邱陽新就又去把人提過來審訊了,雖然田旭不配合,但對方總沒有力氣一直罵,而且只要對方發(fā)覺出不去,那有恃無恐的心理就會一點(diǎn)點(diǎn)崩塌,但彭白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今天會是郭興安親自過來要求放人,這他們?nèi)绾文茼數(shù)米。?
幾人很快來到審訊室外,郭興安看著正在接受審訊的田旭,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彭局長,把人放了。”
彭白全面露猶豫之色,“郭書記,這……”
郭興安眼神凌厲,嗓門提高了八度,“有問題嗎?”
彭白全臉色掙扎了一下,他心里是想打電話跟喬梁請示一下的,但剛剛郭興安的話又讓他不敢再提這個事,而眼前郭興安又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他也不敢當(dāng)著郭興安的面給喬梁打電話。
片刻,彭白全終究還是扛不過郭興安的壓力,心里已然打算放人,不過彭白全還是試圖拖延下時間,“郭書記,放人也得手續(xù),您看……”
郭興安冷聲道,“彭局長,你想糊弄我,是嗎?”
彭白全心里一凜,搖頭道,“郭書記,萬萬不是。”
彭白全硬著頭皮將里頭的邱陽新喊了出來,“邱隊長,將田旭放了。”
邱陽新剛走出來,目光從郭興安臉上掃過時,剛覺得很是眼熟,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隨即就聽到彭白全這話,邱陽新登時急了,“彭局長,怎么能……”
彭白全輕咳了一聲,搶過邱陽新的話頭,“這是市里的郭書記?!?
邱陽新腦袋‘轟’的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郭興安,難怪他剛走出來看到郭興安就眼熟,竟然是市里的一把手郭興安。
彭白全再次道,“邱隊長,別愣著了,馬上安排放人?!?
邱陽新這會竟是也不敢再說什么,面對郭興安這個市書記,邱陽新是打心眼里敬畏,這是身份差距太大所帶來的權(quán)力壓制,邱陽新嘴里甚至不敢說半個不字。
在郭興安親自盯著的情況下,田旭很快就被放了,彭白全和邱陽新在郭興安的眼皮底下也沒敢搞什么小動作。
田旭被放了后,還在沖著邱陽新罵娘,指著邱陽新道,“老子記住了,你給我等著,老子早晚扒了你這身皮。”
邱陽新面無表情,要不是當(dāng)著郭興安的面,他都想回懟過去,眼下只能忍著。
郭興安眉頭皺了下,似乎有些看不過田旭的張狂,催促了一聲,“行了,快點(diǎn)走吧?!?
田旭顯然很給郭興安面子,笑呵呵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郭興安下樓。
直至郭興安帶著田旭上車離開,彭白全和邱陽新才松了口氣,兩人對視了一眼,彭白全道,“我馬上給喬書記打個電話。”
彭白全拿出手機(jī)給喬梁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彭白全趕緊道,“喬書記,田旭被放了,剛剛郭書記親自過來要求放人的,我們局里邊實(shí)在是頂不住?!?
電話這頭的喬梁顯然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你說郭書記親自來放人?”
彭白全無奈道,“是啊,我剛剛腦子都是懵的?!?
喬梁道,“彭局,你剛才怎么沒第一時間通知我?”
彭白全不知道喬梁是不是有所不滿,只能道,“喬書記,剛剛我從頭到尾被郭書記盯著,根本沒法給您打電話,而且我一開始是有提出要請示下您的,但郭書記卻是十分生氣,說他這個一把手難道說話還不如您管用,您說我還怎么敢當(dāng)他的面子給您打電話。”
喬梁一時無以對,他倒沒有責(zé)備彭白全的意思。
此刻喬梁不由暗暗心驚,尼瑪,田旭這貨到底是什么來歷?
短暫的失神后,喬梁問彭白全,“田旭被放了,那他現(xiàn)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