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撇了撇嘴,“你好歹是省里的副書記,三把手,你要調(diào)走一個喬梁還辦不到?”
趙青正惱道,“你懂個屁,這個事我不能直接出面,鄭國鴻才剛調(diào)走,我如果親自出面去動喬梁,鄭國鴻知道了會怎么想?”
田旭道,“鄭國鴻都調(diào)走了,你怕他個球啊?”
趙青正嘴角抽搐起來,這臭小子根本不懂體制里的事,到了他這個層次,不得不考慮更深遠的影響,鄭國鴻現(xiàn)在調(diào)到海東省,將來有希望更進一步,而他如果想繼續(xù)進步的話,得罪鄭國鴻這種潛力股是不明智的。
腦海中閃過郭興安的面孔,趙青正目光變幻起來,道,“這事只能郭興安去做最合適,正好他也有意想將喬梁調(diào)離達關(guān),讓郭興安出面去鼓搗這事?!?
田旭道,“那你倒是讓郭興安抓緊把喬梁弄走,不然我渾身不得勁?!?
趙青正道,“你做你的生意,跟喬梁能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別主動去招惹他就行了?!碧镄竦?,“我不去招惹他,關(guān)鍵是他來招惹我啊,昨天你給我安排的那個司機小周,一下就發(fā)揮作用了,回來達關(guān)的時候,小周發(fā)現(xiàn)我被人跟蹤了,這不,我把人逮住打了一頓,然后又故意把人放回去釣魚,想看看是誰在背后找人跟蹤我,結(jié)果你猜我今天發(fā)現(xiàn)啥了,喬梁似乎跟這事有關(guān)系……”
田旭將事情跟趙青正說了一下,趙青正聽完后神色一驚,“你是說喬梁安排人跟蹤你?”
田旭道,“我這不是懷疑嘛,但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
趙青正沒說話,兒子說的雖然只是猜測,但并非無的放矢。
思慮半響,趙青正道,“回頭我讓郭興安再跟組織部門提提建議,這樣我才好出聲?!?
田旭滿意地笑笑,只要老頭子愿意出面就行。
這時,田旭聽到包廂外傳來縣長常成良的聲音,道,“老頭子,那就先這樣了,我晚上約了常成良吃飯,他已經(jīng)到了,有空再聊?!?
田旭掛掉電話,常成良也恰好推門進來,田旭笑瞇瞇地起身相迎,“??h長來了,快坐快坐?!?
常成良一副恭謹?shù)淖藨B(tài),“田少您不用這么客氣。”
田旭走上前,伸手搭著常成良的肩膀,“??h長,段總雖然死了,但咱們以后也要多走動,不要因為段總死了,咱們就變生分了嘛。”
常成良心頭一緊,忙道,“田少誤會了,主要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點手忙腳亂,忘了多跟田少您聯(lián)系聯(lián)系?!?
田旭笑著拍了拍常成良的肩膀,“??h長,放松放松,我怎么感覺你有點緊張呢。”
常成良笑道,“田少,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搞得我有點心力交瘁?!?
田旭點點頭,“理解,你當(dāng)這個縣長也不容易?!?
田旭說著話鋒一轉(zhuǎn),“常縣長,咱們都是自己人,雖然我們之間是通過段總引薦認識的,但咱們也已經(jīng)建立了深厚的情誼,今后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幫你當(dāng)上達關(guān)縣的書記?!?
常成良聽到田旭這話,嘴角微微一抽,上一個說要幫他當(dāng)上縣書記的人死了,眼下田旭也這么說,日后田旭會不會也……
常成良心里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暗罵自己烏鴉嘴,想啥不好偏偏想這種不吉利的,不過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在常成良腦海里一閃而過,下一刻,常成良心里更多的是壓抑,上一個跟他說這話的人是段玨,他和段玨認識四五年了,要說有什么深厚的友誼,其實也談不上,更多還是一種利益上的綁定,但段玨突然就這么死了,常成良在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恐懼,尤其是此刻站在田旭身旁,被田旭的目光盯著,常成良不知為何有一種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