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個下午過完,陶任華將上級組織部門的領(lǐng)導(dǎo)送走后,總算是有空坐下來安靜地思考一會。
剛剛在送別上級組織部門的領(lǐng)導(dǎo)時,陶任華同蘇華新短暫交流了幾句,他能感覺到蘇華新的態(tài)度很熱情,似乎對他的到來十分歡迎,但陶任華很清楚,這些可能都只是表象,至少有一件事他是十分確定的,在上面正式?jīng)Q定由他到江東省擔(dān)任一把手時,蘇華新一直都在積極活動。
陶任華聽部里的朋友說蘇華新這些日子跑京城很勤快,反而讓一些領(lǐng)導(dǎo)頗有看法,是否對蘇華新進(jìn)一步提拔使用也就產(chǎn)生了很大的分歧,蘇華新最終沒能如愿,雖說是諸多因素的結(jié)果,但其自個略顯沉不住氣,多少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陶任華心知他的到來也意味著擋了蘇華新的路,蘇華新心里邊不可能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但今后蘇華新會如何做,還是得觀其看其行,他也不能因此就簡單地給蘇華新下定論。
陶任華正琢磨著,秘書袁偉云敲門走了進(jìn)來。
“領(lǐng)導(dǎo),省組織部的金部長過來了?!痹瑐ピ茀R報道。
“請他進(jìn)來。”陶任華站了起來。
新官上任,組織人事工作尤其顯得重要,陶任華對于金清輝這個組織部長也就格外重視,親自走到門口相迎。
“清輝同志來了?!碧杖稳A看到金清輝,往前走了幾步,笑呵呵地伸出手?!疤諘洝!苯鹎遢x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伸手同陶任華握了握,表現(xiàn)出了該有的尊敬。
“清輝同志,請坐?!碧杖稳A笑著拍了拍金清輝的手。
兩人走到沙發(fā)坐下,金清輝開門見山道,“陶書記,實在是抱歉,您剛上任也沒讓您休息休息,我就過來叨擾您了?!?
陶任華笑道,“清輝同志說的哪里話,只要是工作,我一天24小時候著,清輝同志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金清輝瞄了陶任華一眼,陶任華這話倒是說得十分中聽,就是不知道是否行一致,不過今后雙方共事,陶任華是什么樣的人,慢慢也就能知道。
陶任華這時主動問道,“清輝同志,你過來是什么事?”
金清輝把手上的一份干部名單放到陶任華跟前的茶幾上,道,“陶書記,這是省里邊這次打算調(diào)整的干部名單,請您過目?!?
陶任華的目光掃了名單一眼,并沒有動,而是笑道,“清輝同志,我這新官上任,最不了解的就是人事,偏偏你這一上來就是干部人事工作,這不是讓我抓瞎嘛?!?
金清輝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苦笑,“陶書記,蘇領(lǐng)導(dǎo)和趙書記對這個事都催得比較急,我給拖了幾天,現(xiàn)在終于等到您上任了,我這心里也就松了口氣,這不,我第一時間過來跟您匯報這事?!?
陶任華目光微動,若有所思地看了金清輝一眼,旋即又看向那份名單,這才將名單拿起來開始看。
名單上的干部不多,總共也就九個人,畢竟涉及到的是省管干部調(diào)整,不可能一下子調(diào)整很多,而這次的干部調(diào)整又都是以副廳級崗位為主,只有一個正廳級崗位,是省婦聯(lián)的一把手。
陶任華在看時,金清輝又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陶書記,名單后面還有一份相關(guān)的履歷,是這次提拔任用的干部資料。”
陶任華順勢往后面翻了一頁,又抬頭看了看金清輝,“清輝同志,你們組織部的工作做得很細(xì)致嘛?!?
金清輝笑道,“陶書記您剛來,怕您對同志們不熟悉,所以我們多做點工作也是應(yīng)該的?!?
陶任華微微點頭,旋即又認(rèn)真看起來。
將此次提拔任用涉及的九名干部的履歷資料都看完后,陶任華看似隨意地開了句玩笑,“咱們江東師大出人才啊,我看這批提拔的干部里有三人是江東師大出來的,占了三分之一嘛?!?
金清輝點頭笑道,“江東師大是咱們省內(nèi)首屈一指的師范大學(xué),在全國的師范類院校排名里也是能夠進(jìn)前十的,口碑很好?!?
陶任華笑容玩味地看了看金清輝,他在說提拔的干部里有江東師大背景的占了挺高的比例,金清輝卻跟他說江東師大的口碑,牛頭不對馬嘴。
陶任華明白金清輝是故意的,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卻有意回避了。
把名單放下,陶任華不動聲色地問道,“清輝同志,你是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