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撥通,蕭遠程耳邊再次響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聲音,這下徹底把蕭遠程整無語了,靠,現(xiàn)在一個個都在打電話!特么的,這是在各自比賽找關系善后的速度嗎?
郭興安此時正在給譽江河打電話,有幾句話他必須跟譽江河交代清楚,他相信譽江河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給譽江河打完電話后,郭興安看著蕭遠程中途打進來的電話,神色異樣,給蕭遠程回了過去。
“遠程同志,什么事?”郭興安打通電話后,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平靜地問道。
“郭書記,出大事了?!笔掃h程道。
“遠程同志,有啥事慢慢說,這么晚了還能出啥大事,瞧把你急的?!惫d安慢條斯理地說道。
“……”蕭遠程差點就忍不住罵娘,他就不信郭興安現(xiàn)在會一點都不知情,靠,這尼瑪都是電影學院畢業(yè)的?
深吸了口氣,蕭遠程直截了當?shù)?,“郭書記,我們的人把鄭國鴻書記抓了?!?
“什么?”郭興安大吃一驚,“遠程同志,你們在搞什么?誰給你們的膽子抓鄭書記?胡鬧,你……你們簡直是無法無天!”
聽著郭興安跟連珠炮似的質問,原本還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蕭遠程突然就笑了,戲精,都特么是戲精,呵呵,以后他真該寫一本書,就叫‘體制中人的自我修養(yǎng)——當一名合格的演員’。
蕭遠程此時的笑是心里拔涼的笑,郭興安現(xiàn)在的反應是要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那事情總要有個人出來負責,難道他要當那個背鍋的人?
蕭遠程一顆心如墜冰窖,就聽郭興安又道,“遠程同志,鄭書記呢,現(xiàn)在人在哪?”
蕭遠程漠然道,“鄭書記現(xiàn)在在去我們市局的路上,我這邊想把鄭書記放了,鄭書記卻是不走,說要去市局坐坐。”
郭興安愣道,“鄭書記要去市局?”
郭興安這會可就不是演戲了,立刻道,“遠程同志,我馬上趕去市局?!?
說完話,郭興安轉而又道,“遠程同志,瞧你們干的好事,你看你們這都干了些什么?啊?你這個局長平時都是怎么領導市局工作的?哎,算了,現(xiàn)在不說這個了,我先去市局?!?
郭興安說完掛掉電話,第一時間安排車子趕往市局。
蕭遠程拿著手機一陣失神,他也是體制里摸爬滾打過來的老油條了,看郭興安的反應就知道對方想把事情徹底推得一干二凈,這事對方還真就沒有下過任何指示,更沒跟他打過一個電話,都是段玨在跟他鼓搗,而且也是段玨暗示他喬梁的秘書譽江河是郭興安之前安排的,譽江河也拿了他的錢,不會有任何問題。
至始至終都是段玨給他的暗示讓他認為郭興安對此事是默認并且支持的,但他可以這么想,卻拿不出證據來。
車子在高速上疾馳著,蕭遠程第一次覺得回市里的路是如此漫長。
手機鈴聲打斷了蕭遠程的思緒,見是段玨打來的,蕭遠程急忙又接了起來。
“蕭局,咱們現(xiàn)在必須趕緊想辦法補救,盡量把咱們自個摘出來?!倍潍k開口就道,沒有半句廢話。
“事已至此,還怎么補救?”蕭遠程皺眉道。
“死馬當活馬醫(yī)吧,總之,如果真要有人背鍋,這人絕不能是你和我?!倍潍k信誓旦旦道,“我段玨絕不會是坑朋友的人,蕭局,咱們都認識這么久了,相信你也清楚我的為人?!?
蕭遠程嘴角扯了扯,直接問道,“段總,說說看吧,你想怎么補救?”
段玨道,“必須讓今晚所有參與的人都統(tǒng)一好說辭,這是第一步……”
段玨同蕭遠程細細說著,他也不知道最后頂不頂用,但總不能坐著干瞪眼,反正最后真要有人背鍋絕不能是他。
市局。
郭興安趕到市局的時候,市局前往達關執(zhí)行任務的車隊還沒到,市班子分管的領導王海山接到郭興安的通知也趕了過來,這會市局在家的幾個副局長已經先后趕來,有些人還蒙在鼓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來的路上就在四處打探消息,包括王海山也一頭霧水,郭興安只跟他說出大事了,卻沒說什么事。
這會到了市局,王海山見郭興安已經先到了,而且就在市局大樓下站著,王海山一下車就趕緊上前道,“郭書記,到底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