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皺起了眉頭,毫無征兆的調(diào)動,又要求彭白全今天就得到化山縣,這分明是不想讓彭白全在市里多呆,針對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沉默了一下,喬梁問道,“彭局長,你知道這次的調(diào)動,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嗎?”
彭白全搖頭道,“目前我還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不是市組織部那邊的意思?!?
喬梁挑了挑眉頭,“在市里邊能有這樣的能量,而且還能讓組織部無條件執(zhí)行,答案似乎不太難猜?!?
彭白全道,“這就不清楚了,反正事已至此,老老實實來化山縣上任就是?!?
喬梁問道,“彭局長,你調(diào)查黃原醫(yī)學(xué)院的那個李教授,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彭白全道,“目前也沒查到什么太大價值的東西。”
喬梁進一步追問,“我中午聽馮部長說你跟他說前兩天就有人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
彭白全點頭道,“是有這么一回事,有人在我辦公室里的桌上放了一張紙條,讓我不要管閑事,我也沒多想,以為是我平時辦案得罪的人,以前在一線辦案沒少碰到一些亡命之徒,有的連我家人都威脅,所以對這種事我見怪不怪,沒怎么放在心上,直至今天這個調(diào)令出來,我左思右想,才有些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可能是跟那李教授的事有關(guān)。”
喬梁愧疚道,“彭局長,是我害了你。”
彭白全忙道,“喬書記,您千萬別這么說,這事怎么會跟您有關(guān)系呢?!?
喬梁道,“要不是幫我查那個李教授,你估計就不會遭遇這種事?!?
彭白全笑道,“喬書記,我剛說的也只是猜測,可能也不是這個原因,喬書記您隨便聽聽就是?!?
喬梁道,“彭局長,不管怎么說,我都對你有虧欠?!?
彭白全道,“喬書記,您這么說反而讓我過意不去,老話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我這次調(diào)到化山縣來是好事,日后喬書記您要是有空,歡迎到化山縣來,我好盡地主之誼?!?
喬梁道,“好,今后有時間一定去,回頭咱們也可以在黃原聚一聚?!?
彭白全笑道,“都可以?!?
彭白全說著頓了頓,道,“喬書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挺晚了,我今天剛到化山縣來還沒安頓好,我先把宿舍拾掇拾掇,下次再聊?!?
喬梁點頭道,“好,你先忙?!?
彭白全掛掉電話,輕輕嘆了口氣,他手里有一個u盤,里面有那李教授違法犯罪的一些資料,但剛剛他并沒有和喬梁說這個情況,因為彭白全現(xiàn)在有點慫了,就在傍晚,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這次為何會被打壓了,竟然是來自市一把手洪百川的親自指示!
彭白全得到的消息是他之前在委辦認識的一個副主任偷偷告訴他的,傍晚剛知道這個消息時,彭白全驚得目瞪口呆,他可從來沒得罪過洪百川,再說了,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洪百川,可洪百川為何要打壓他?
結(jié)合白天的推測以及之前一些被他忽略的信息,彭白全突然發(fā)覺這件事有些可怕,他被踢到化山縣來可能還只是一個初步的警告,如果他繼續(xù)不識抬舉,下一步的打壓或許就不是這么簡單了……正是因為心里邊的這些猜測和聯(lián)想,彭白全退縮了,他剛剛同喬梁說的話有所保留,并沒有全說實話,因為他必須先搞清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如果是對的,那他就得明哲保身,不能再蹚這個渾水。
坐著發(fā)愣了片刻,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彭白全的思緒,看了下時間,彭白全眼里閃過一絲疑惑,都這么晚了,誰還會來找他?而且他今天剛到化山縣來,在這里也沒啥要好的朋友,大晚上的誰來找他?
心里有些納悶,彭白全一邊起身一邊問道,“誰啊?”
門外沒人回應(yīng),敲門聲卻是繼續(xù),彭白全目光一凝,頓時心生警兆。
“是誰?”彭白全再次問道。
外頭的人依舊不吭聲,只是敲門聲卻停下了,彭白全此時也停住腳步,本來想走去開門的他,這會也有所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