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龍平笑容苦澀,“宋市長,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能走得了嗎?盛寧縣局的人前后左右盯著我的車,我怎么走?”
宋金地徹底無,心里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這時,宋金地聽到汪龍平自自語的聲音,“來了?!?
宋金地愣神道,“什么來了?”
宋金地話音剛落,就聽到電話掛掉了,呆愣了一下后,宋金地明白過來,汪龍平說的來了,恐怕是指市紀律部門的人到了。
這邊,汪龍平神色漠然地收起手機,剛剛有一剎那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身體不由自主發(fā)抖,但等到這一刻真正來臨時,汪龍平反倒平靜下來。
前面兩輛黑色的小轎車停下,車上下來的人直接朝他車子走過來,還跟盛寧縣局的人交流著,并且出示了證件,汪龍平雖然看不太仔細,但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結(jié)果。
果然,盛寧縣局的人很是配合地讓開,為首一名男子上來就敲他的車窗。
“汪龍平,我們是市紀律部門的,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接受調(diào)查?!蹦凶釉谲嚧敖迪潞?,向汪龍平出示了證件,徑直開口道。
“好?!蓖酏埰侥樕峡床怀鋈魏蔚那榫w波動,只是不經(jīng)意間往車后面掃了一眼時,嘴角抽搐了一下,怪也只能怪陳城倒霉了。
就在這時,車后備箱震動起來,在后備箱里快要憋瘋的陳城,此時猶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而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一會,雖然車里開了冷氣,但陳城在后備箱不只感受不到冷氣,甚至感覺到自己悶熱得快要窒息了。
因為車子在太陽底下停了一會就被暴曬不已,后備箱的空氣又不流通,不像在高速上行駛的時候還能有氣流進來,這會陳城是真的受不了了,用腳踢著后車廂,一邊大喊道,“汪龍平,你他娘的在搞什么,老子真要窒息了?!?
后備箱里發(fā)出的聲音引得在場的人面面相覷,車后面有人!
鄭國鴻繼續(xù)在鄉(xiāng)里視察,走訪完貧困戶家庭,鄭國鴻前往鄉(xiāng)里的希望小學(xué)走訪。
陪同在鄭國鴻身側(cè)的喬梁,不時留意著委辦主任陳方陽的動靜,他因為陪在鄭國鴻旁邊,不好一直看手機,所以讓陳方陽跟孫永那邊保持聯(lián)系,看孫永那邊有沒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傳過來。
時間退回到剛才,沒看到汪龍平的喬梁在跟孫永聯(lián)系后,孫永也第一時間給市紀律部門的人打電話,在和市紀律部門那位劉主任聯(lián)系后,孫永這才知道市紀律部門早就注意到汪龍平的異常舉動,正跟委里的主要領(lǐng)導(dǎo)匯報要不要對汪龍平采取果斷措施。
孫永得知了大概情況,就立刻跟喬梁反饋,但市紀律部門是否決定對汪龍平立刻采取措施,哪怕是喬梁現(xiàn)在也不知情,因為剛剛在村里時,鄭國鴻注意到他一直在打電話,跟他開了句玩笑,說他這個縣書記如此忙碌,搞得喬梁不敢再瞎忙活,鄭國鴻雖然是在和他開玩笑,但卻他注意到郭興安朝他投來不滿的眼神,那意思分明是在責(zé)備他不知輕重,鄭國鴻下來視察,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鄭國鴻只是開玩笑,但郭興安的不滿卻是實打?qū)嵉?,所以喬梁剛剛索性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
這會,喬梁看到陳方陽走到一旁接了個電話后,朝他使了個眼神,喬梁不動聲色退后,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了?”
陳方陽道,“喬書記,剛剛孫永書記打電話過來說市紀律部門已經(jīng)對汪龍平采取了措施?!?
陳方陽對汪龍平的稱呼也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了變化,同喬梁匯報著,陳方陽賣了個關(guān)子,“喬書記,您猜在汪龍平的車子上還發(fā)現(xiàn)啥了?”
喬梁看了陳方陽一眼,“發(fā)現(xiàn)啥了?”
陳方陽笑道,“市紀律部門的人無意間在汪龍平的車后備箱里發(fā)現(xiàn)了陳城,這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得來全不費功夫,誰也沒想到陳城竟然會在汪龍平的車里,正好被一起端了。”
喬梁頗為吃驚,“陳城竟然在汪龍平車上?”
陳方陽笑道,“可不是嘛,要不是事情就發(fā)生在眼前,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而且看樣子汪龍平是要親自駕車送陳城離開。”
喬梁神色冷峻,有些驚訝于汪龍平的膽大包天,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釋然,縣里邊如果說誰有可能包庇并且?guī)椭惓翘幽洌沁€真就只有汪龍平。
眼下陳城被抓到,還真是一舉兩得,下一刻,喬梁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是時候該跟路長鳴秋后算賬了,鄭國鴻明天下午就會離開達關(guān),喬梁心里已然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