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眾人’里不包括鐘利陽和邱陽新,他們是最早靠向喬梁的人,已經(jīng)得到喬梁的信任,但此情此景,也讓兩人臉上掛滿了笑容,在當(dāng)前縣局由路長鳴只手遮天的情況下,鐘利陽和邱陽新也需要更多的幫手,今晚來參加飯局的這幾人,是鐘利陽精挑細選的,不僅忠誠可靠,而且辦案能力出眾,喬梁親自露面,不僅能鼓舞士氣,也能讓大家心里有底,否則鐘利陽這次被處分并且調(diào)離縣局,著實很打擊士氣。
一杯酒下肚,喬梁笑著道,“來,大家都坐下來,我說了,今晚沒有領(lǐng)導(dǎo),大家都放開一點?!?
喬梁這么一說,氣氛也輕松了不少,鐘利陽主動開著玩笑,“誰要是能把喬書記灌倒,說不定喬書記還重重有賞呢。”
喬梁笑著擺手,“那可不行,喝酒適可而止,喝醉了容易耽誤事?!?
喬梁說著看了看鐘利陽,“利陽,我記得之前抓的那個叫什么來著,就是我當(dāng)時在紅木鄉(xiāng)遇襲的那樁案子?!?
“于永辰?!辩娎柫⒖檀鸬?。
“嗯,想起來了,這于永辰是紅木鄉(xiāng)書記曾文山的外甥吧?”喬梁又問。
“對?!辩娎桙c點頭。
“這個于永辰的案子辦得怎么樣了?”喬梁問道。
“這于永辰滑不溜秋,只承認非法持槍,還一口咬定說當(dāng)時襲擊您和您的司機是認錯了人,其余的一個字都不吐?!辩娎枔u頭道。
“于永辰一案的偵破方向應(yīng)該是跟曹欽明的失蹤案相關(guān)聯(lián),但局里邊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這個案子查下去,于永辰明顯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暗示,有恃無恐,每次提審他都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懿慌浜??!鼻耜栃虏辶艘痪?,說完又看了鐘利陽一眼,猶豫了一下道,“現(xiàn)在鐘局長調(diào)走,于永辰一案要繼續(xù)往下查的話,只會更難。”
“案子的阻力越大,說明里邊越有貓膩。”喬梁呵呵一笑,“這是好事,至少說明查對了。”
“要不是這個案子牽涉到了喬書記您,我看有些人都敢找理由把于永辰放了?!鼻耜栃绿袅颂裘碱^。
“不著急,慢慢來。”喬梁笑了笑,“曹欽明失蹤了一年多,一直都沒人碰這個案子,現(xiàn)在至少已經(jīng)有進步了?!?
喬梁說這話時,眼神留意著在場的幾人,除了鐘利陽和邱陽新早就知道他要追查曹欽明失蹤一案,其余人聽到曹欽明的事時,明顯有些顧忌。
喬梁目光一閃,道,“曹欽明失蹤一案,你們?nèi)魏稳苏业骄€索,都可以大膽查下去,我可以明確告訴大家,這是一個立功的機會,因為曹欽明失蹤一事,是有省里的大領(lǐng)導(dǎo)關(guān)注的,我為什么一到達關(guān)來上任就關(guān)注這個事?正是因為在我來達關(guān)上任之前,上面的大領(lǐng)導(dǎo)找我談話時提到了此事。
所以大家完全不用顧忌這個案子查下去會得罪誰,會牽扯到多大的人物,有上面的大領(lǐng)導(dǎo)給我們撐腰,大家怕什么?我可以把話撂在這,這個案子不論牽扯到誰,有多大的背景,咱們都不用怕!”
喬梁一番話擲地有聲,讓在場的人神色一震,能讓喬梁稱之為大領(lǐng)導(dǎo)的,會是省里的哪位大領(lǐng)導(dǎo)?縣里邊有不少人都在傳喬梁的背景是省里的那位鄭國鴻書記,此刻喬梁如此說,在場的人除了跟著猜測,更是不亞于打了一劑強心針。
有個別心思活絡(luò)并且有極強上進心的人,這會更是兩眼發(fā)亮。
喬梁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讓馬兒跑先給馬兒草,他現(xiàn)在固然是給大家打雞血,但這其實也是一種激勵手段,更何況曹欽明的案子真要有啥突破,喬梁是不吝于重賞的。
喬梁和鐘利陽等人在吃飯時,縣局附近某小區(qū),汪龍平下班后開車來到位于小區(qū)邊上的一棟別墅。
小區(qū)是前幾年新建的,去年才交房,目前入住率不高,有很多還在裝修,而在小區(qū)邊上的臨湖位置,有幾棟別墅,其中只有一棟裝修住了人。
汪龍平的車子直接開進別墅的院子里,下車后,汪龍平下意識看了看左右,這才走進別墅。
進去后,汪龍平把門關(guān)上,到了別墅二樓,這時候二樓才冒出了一個身影,正是縣局這兩天四處尋找的陳城。
縣局現(xiàn)在正大面積撒網(wǎng)找人,卻是誰也沒想到陳城就在縣局邊上緊挨著的小區(qū)里。
汪龍平看了陳城一眼,把手里提的兩瓶酒放到桌上,道,“給你帶的酒?!?
“我還得呆幾天才能走?”陳城有些煩躁地問道。
“快了,再熬幾天。”汪龍平說道。
“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在這里比坐牢還憋屈?!标惓且荒橃鍤?,顯然是快熬不住了。
“陳總,你這真是享福慣了,一點點苦都受不了?!蓖酏埰狡沧斓馈?
陳城無語,這話是真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些年榮華富貴,陳城一時受不了這種跟老鼠一般躲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