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什么隱情,兩個人在大會上打架就是不對,影響也極壞,必須從嚴處分,市局的處理意見一點都沒毛病,你強行給人家硬頂回去,讓市局***的臉面往哪擱?我聽蕭遠程同志說處分意見是他們局***開會討論后一致做出的,你應(yīng)該予以尊重,而不是因為袒護自己人就唱反調(diào)?!惫d安冷聲道。
喬梁從郭興安的口氣里聽出對方已經(jīng)有所不滿,連忙道,“郭書記,我并不是要袒護自己人,而是……”
“小喬,你不用解釋那么多了,這事就按市局的處理意見辦,現(xiàn)在這也是我的意思,你要清楚,你不只是達關(guān)縣的書記,同時也是市班子的領(lǐng)導(dǎo),你要有全局意識,要懂得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問題,你看你這跟市局對著干,影響是不是也不大好?回頭你讓人家市局還怎么開展工作?下面各縣區(qū)是不是也會有樣學(xué)樣?”郭興安打斷喬梁的話,語氣里多了幾分不耐煩。
“郭書記,這事……”
“這事就這樣了,小喬,你眼里要是還有我這個書記,就服從指示,不要總是搞特殊?!惫d安再一次打斷喬梁的話,態(tài)度愈發(fā)生硬。
郭興安今天對喬梁的態(tài)度明顯比往常少了幾分親切,主要是郭興安這會憋了一肚子火,他被鄭國鴻叫到黃原去訓(xùn)了一頓,剛回來沒多久,郭興安此刻心里的火無處發(fā),喬梁算是撞到了槍口上,他現(xiàn)在看誰都來氣。
喬梁眉頭緊擰,郭興安連聽他解釋都不聽,這讓喬梁很是無語,最主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郭興安說話口氣的生硬和不耐煩,似乎郭興安現(xiàn)在很不高興,也不知道是針對他還是因為其他事情而心情不好。
喬梁心里琢磨著,一時忘了說話,就聽郭興安又道,“小喬,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喬梁忙道,“郭書記,我聽到了?!?
郭興安道,“聽到了就好,這事就按我說的辦?!?
郭興安說完掛了電話,這時候,市局局長蕭遠程還在郭興安的辦公室,剛剛郭興安是當(dāng)著蕭遠程的面給喬梁打電話,收起手機,郭興安對蕭遠程道,“遠程同志,你先回去,喬梁那邊,我相信他是識大局的?!?
蕭遠程忙不迭道,“郭書記,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蕭遠程態(tài)度恭敬,知道郭興安心情不好,蕭遠程很是識趣地先行告退,何況他此行的目的也達到了。
從郭興安辦公室出來,蕭遠程神色輕松,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
辦公室里,郭興安則是臉色不大好看,他還在為下午被鄭國鴻批評訓(xùn)斥的事而感到生氣,倒不是生鄭國鴻的氣,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郭興安生氣的是誰在背后打他的小報告,特么的,他進出高檔會所,和商人來往甚密……這些事是誰捅到省紀律部門去的?
郭興安生氣惱火的同時,心里也是嚇得不輕,幸虧省紀律部門沒得到啥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只是收到一些不大好的反映,再加上他是鄭國鴻提起來的,所以省紀律部門的陳正剛書記才會跟鄭國鴻通氣,讓鄭國鴻出面找他談話,主要目的就是提醒他不要有什么越線的行為。
而今天下午鄭國鴻同他的談話,著實將他訓(xùn)得不輕,這還是鄭國鴻第一次對他說重話,讓郭興安惶恐不已,要是沒有鄭國鴻的支持,他將來想要更進一步是想都別想,不過鄭國鴻會訓(xùn)斥他,恰恰也說明鄭國鴻心里邊還是看重他的,這讓郭興安惶恐之余,心里松了口氣。
不過從鄭國鴻那離開后,郭興安對這事是越想越氣,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后搞小動作,他絕不會放過對方。
正因為下午在鄭國鴻那挨了一頓狠批,所以郭興安心情糟糕,晚上和喬梁的通話也帶了一些情緒,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喬梁說話如此不客氣。
獨自一人坐了許久,郭興安喃喃自語著,“看來今后要多加注意了?!?
郭興安到關(guān)州上任這半年多,雖然有一些出入高檔會所的行為,和一些商人也確實是來往甚密,但就鄭國鴻所說的省紀律部門收到的那些反映,他的行為其實還夠不到違紀,只能說是游走在違紀的邊緣,但鄭國鴻對他嚴詞訓(xùn)斥,一方面是要敲打他,一方面也是還對他寄予厚望。
郭興安想明白這些,心里輕松不少的同時,也暗暗告誡自己要多加注意,心里亦有某種慶幸,那暗地里搞小動作的人,似乎沒能知道更多的情況。
且不說郭興安的心思,電話這頭,喬梁把手機放下后,心情有些郁悶,他才跟鐘利陽信誓旦旦地說肯定會保對方?jīng)]事,郭興安就打電話親自干預(yù)了這事,原本他對蕭遠程說要去找市里主要領(lǐng)導(dǎo)評理并沒放在心上,因為他一直很有信心地認為郭興安會支持他,所以蕭遠程如果是去找郭興安的話是沒用的,而蕭遠程如果是去找市長,即便市長支持蕭遠程,喬梁自認為有郭興安的支持,同樣也能頂住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