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們局紅木鄉(xiāng)派出所抓到了于永辰。”
喬梁明知故問,“在哪抓到的?”
路長鳴道,“在曾文山家里。”
喬梁盯著路長鳴,“是紅木鄉(xiāng)的書記曾文山?”
路長鳴點頭道,“是的?!?
喬梁繼續(xù)道,“那窩藏犯罪分子是不是涉嫌犯法了?”
路長鳴正色道,“喬書記,這個還得進一步調查,首先得確定這窩藏行為是不是主觀故意,如果不是,通常是不追究法律責任的。”
喬梁意味深長地看著路長鳴,“長鳴同志,這件事涉及到鄉(xiāng)鎮(zhèn)的主要領導干部,又正好發(fā)生在你這個新局長即將走馬上任的當口,對你可是不小的考驗?!?
路長鳴肅然道,“喬書記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依法依規(guī)秉公調查,絕對不會受任何外力因素干擾?!?
喬梁淡淡點頭,“好,那我就等你們的調查結果?!?
說完這話,喬梁話鋒一轉,“現(xiàn)在咱們就先不說這個窩藏犯罪分子的問題,長鳴同志,你們在偵辦這個案子時,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分析研判過,為什么于永辰這些人要攻擊我?從他們當晚一開始的舉動看,他們明顯是不認識我的,我和這些人素不相識,只因我去了曹欽明老家,他們就對我和司機兩人進行攻擊并且綁架,那反過來推敲的話,是不是說明曹欽明失蹤一事有蹊蹺?”
路長鳴點頭道,“喬書記,您這么分析是有道理的,胡局長還沒調走前,您要求胡局長對曹欽明失蹤一事進行刑事立案,我認為是對的,接下來,我們會抽調精干力量,對曹欽明失蹤一案進行調查?!?
喬梁眨眨眼,深深看了路長鳴一眼,這個路長鳴似乎還挺靠譜?
心里想著,喬梁又提醒了一句,“或許可以從這個于永辰身上深挖一下試試,指不定能查到跟曹欽明失蹤有關的線索?!?
路長鳴道,“喬書記您說的沒錯,兩者也許存在一定的關聯(lián)?!?
喬梁微微一笑,“按照這個思路查下去,說不定真能有所收獲。”
路長鳴道,“我們一定按喬書記您的指示精神去辦,案子有什么進展,我會第一時間跟喬書記您匯報?!?
喬梁微微點頭,路長鳴此時的表現(xiàn)讓他挺滿意,這個馬上就要上任的新局長,一時半會還真讓他挑不出毛病來。
這時秘書譽江河再次敲門走了進來,“喬書記,紅木鄉(xiāng)的書記曾文山來了?!?
這廝還敢過來?喬梁眼神一冷,還沒等他說啥,路長鳴已經(jīng)站了起來,“喬書記,您先忙,我回去部署接下來的案件審訊和偵辦工作。”
“好?!眴塘狐c點頭,并沒有挽留。
看著路長鳴離開的背影,喬梁若有所思,他并不會因為路長鳴剛剛的表現(xiàn)就覺得對方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在體制里呆久了,喬梁很清楚兩面人太多了,一個人說什么不重要,關鍵是看他做什么。
路長鳴剛離開,曾文山就走了進來,一進門,曾文山就如同死了爹媽一樣,一臉悲痛道,“喬書記,我來給您負荊請罪了?!?
喬梁瞅了曾文山一眼,“文山同志,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曾文山眼眶發(fā)紅,“喬書記,家門不幸,出了一個不肖子孫,昨天那縣里的通緝犯于永辰跑去我家里,我那混賬兒子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將對方扭送警局,只是口頭勸對方去自首,勸說不成竟然也就作罷,簡直是丟盡了我們曾家的臉,給我們曾家抹黑,您說這樣的不肖子孫還有什么用?”
曾文山說著,眼淚竟然真的流了下來,“喬書記,我對不住您?!?
特么的,你到我這來唱戲了。喬梁不動聲色地注視著曾文山,這年頭果然啥奇葩都有。
喬梁不為所動,淡淡道,“文山同志,據(jù)我所知,那于永辰是你的外甥?”
曾文山痛心疾首道,“是的,這混賬東西,沒少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面亂來,這次竟然罔顧法紀,干出了這等無法無天之事,他被抓簡直是罪有應得,幸虧派出所的人及時趕來把他抓了,否則還不知道要讓他逃竄多久……”
就在曾文山在喬梁辦公室里聲情并茂表演時,另一頭,剛剛在喬梁辦公室里畢恭畢敬的路長鳴,此時臉上多了幾分志得意滿的笑容,拿出手機,路長鳴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路長鳴笑道,“段總,喬書記這邊我已經(jīng)暫時應付過去了,不過他也確實早就懷疑于永辰跟曹欽明失蹤一事有關,讓我順藤摸瓜深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