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剛說完就掛掉電話,靠,他跟詹東杰又沒太深的關系,怎么可能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為對方冒然出頭,之前喬梁酒駕那事,市中區(qū)這邊查酒駕的行動雖然是詹東杰親自部署的,但卻不是徐洪剛直接跟詹東杰打招呼的,而是通過蔣盛郴辦的這事。
徐洪剛掛掉電話,一旁的蘇華新注意到了徐洪剛臉色的異樣,隨口問了一句,“洪剛,怎么了?”
徐洪剛笑著搖頭,“沒啥事,蔣盛郴手下的一個干部出了點狀況,市紀律部門要帶人,他想讓我跟紀律部門打招呼?!?
蘇華新聞哦了一聲,蔣盛郴手下的干部,那就是普通的處級干部了,甚至可能還不是,蘇華新還真沒興趣關心。
蘇華新走到墓前去擺放祭品,徐洪剛這時則對魯明道,“老魯,市紀律部門要對市中區(qū)區(qū)局的詹東杰采取措施,有跟你通氣嗎?”
“沒有啊。”魯明下意識地搖著頭,旋即臉色一沉,“出事的是詹東杰?”
“對?!毙旌閯傸c點頭,又道,“老魯,看來鄭世東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里嘛,你好歹是主管領導,他也沒跟你通個氣。”
魯明聽到這話,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知道徐洪剛這是在煽動他對鄭世東的敵意,但到了他這個級別的領導,對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是極為敏感的,魯明這會也著實對鄭世東有些惱火,對方分明是沒把他這個主管領導放在眼里。
徐洪剛這會也只是點到為止地說了一句,并沒再多說啥,詹東杰對他來說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徐洪剛并不是太上心。
而在另一邊,蔣盛郴見徐洪剛連話都懶得多說就掛了電話,心里一下拔涼拔涼的,他不知道徐洪剛現(xiàn)在是不是真在外頭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徐洪剛表現(xiàn)出來的淡漠卻是實打實的。
蔣盛郴呆呆發(fā)愣了一會,咬了咬牙,撥通了詹東杰的電話。
“老詹,你現(xiàn)在在哪?”電話接通,蔣盛郴問道。
“蔣書記,我在車上,正要去市局來著,尤程東局長不知道有啥急事,大中午的把我叫過去?!闭矕|杰說完還有點不滿地吐槽著,“啥事電話里不能說,非得喊我過去,這個尤局長官威還挺大?!?
蔣盛郴心里一沉,詹東杰這趟過去怕是羊入虎口,他估計市紀律部門的人正在那等著。
蔣盛郴已然猜到等待詹東杰的是什么,他很想告訴詹東杰不要過去,但話到嘴邊,蔣盛郴感覺嘴巴跟被什么堵住一般,說不出口。
“蔣書記,您有什么事嗎?”詹東杰問道,他還不知道接下來即將發(fā)生什么。
“沒……沒事?!笔Y盛郴聲音沙啞地說道。
“蔣書記,那我先去市局一趟。”詹東杰說道。
“嗯,你去吧?!笔Y盛郴有氣無力地回答著,他終究是沒敢跟詹東杰通風報信,因為他知道于事無補,一旦詹東杰真跑了,回頭電話記錄一查,一下就能查到詹東杰最后是跟他通話的,再者,蔣盛郴心想紀律部門那邊都要采取動作了,也不可能一點防范都沒有。
此時,市局。
在副市長兼市局局長尤程東的辦公室隔壁,喬梁同幾名辦案人員正默默等待著,今天的行動喬梁親自帶隊,他讓尤程東通知詹東杰過來,等著守株待兔。
詹東杰來到市局,直接到了尤程東辦公室,見尤程東辦公室的門開著,詹東杰想也沒想就直接走了進來。
“尤局長,你找我?”詹東杰進門后就問道。
“詹東杰,你進別人辦公室不用敲門的嗎?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尤程東抬頭看了詹東杰一眼,沒回答詹東杰的話,反而質問道。
詹東杰倏地一愣,尤程東找他過來,他一來又看到辦公室門大開著,自然是認為尤程東開著門是等他過來,哪里會多想?
聽出尤程東的口氣有些不大友好,詹東杰心里惱火,態(tài)度生硬地回答道,“尤局長,那我再出去重新敲下門?”
“可以?!庇瘸號|淡淡點頭。
特么的!詹東杰的火蹭地一下竄了上來,他這會再傻也看出尤程東是在故意為難他,這讓詹東杰十分生氣。
尤程東故意刁難詹東杰不是沒有原因的,首先,詹東杰在稱呼他的時候,并沒有帶敬語,尤程東之所以要較這個真,是因為詹東杰本身不是他的人,而在他剛上任這個把月的時間里,尤程東又發(fā)現(xiàn)詹東杰作為市中區(qū)的分局局長,并不是很買他的賬,對于他布置下去的工作,到了市中區(qū)分局明顯就十分敷衍,這些可都是讓尤程東暗暗記著小本本呢,所以尤程東對詹東杰原本就有些不滿,因此他才要在這些小細節(jié)上吹毛求疵,否則詹東杰如果是他的人,尤程東不會如此較真;其次,詹東杰對他的稱呼,其實也在某種程度上反映出詹東杰對他這個新上任的局長并不怎么尊重,碰到這種情況,他不刁難詹東杰刁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