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喬梁急匆匆走出辦公室。
在外間小辦公室的傅明海看到喬梁出來,也跟著站了起來。
“小傅,安排車子,去縣醫(yī)院?!眴塘杭钡?。
傅明海聞連忙點頭,喬梁的臉色讓傅明海意識到出事了。
坐車趕到縣醫(yī)院,喬梁直奔搶救室,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成員,看到喬梁過來,一行人連忙讓開一條路。
早一步接到消息的縣安監(jiān)局局長榮小興已經(jīng)提前過來,見喬梁來了,榮小興連忙上前,“喬縣長?!?
“怎么樣了?銘海同志的情況嚴重嗎?”喬梁著急問道。
“在搶救中,目前還不太清楚?!睒s小興答道。
“怎么會這樣……”喬梁喃喃自語,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沒想到蔡銘海去查下洋鎮(zhèn)的石礦,竟然會出這種事。
一旁的榮小興沒敢搭腔,此刻的他正暗暗慶幸,幸虧擔任聯(lián)合檢查小組的組長不是他,否則今天被炸的怕是他了吧?榮小興暗自想著,他其實之前就不贊同蔡銘海的做法,對下洋鎮(zhèn)的情況,榮小興還是了解的,那里宗族關(guān)系十分復雜,民風彪悍,看最新章節(jié)請搜求書幚.為了爭奪石礦利益,劉氏和董氏兩大姓氏之間經(jīng)常大打出手,矛盾非常尖銳。而一旦遇到外部壓力,兩大宗族往往又能團結(jié)起來一致對外,這也是為什么外人很難在下洋鎮(zhèn)立足的原因。
在榮小興看來,下洋鎮(zhèn)就是一個火藥桶,誰碰了都是吃力不討好,還有可能會得罪人,前兩天蔡銘海跟他談起要整頓下洋鎮(zhèn)的石礦行業(yè),他就已經(jīng)隱晦地暗示過對方,偏偏蔡銘海不信邪,還直接越過他從喬梁那得到了支持,搞了一個聯(lián)合檢查組,這下好了,為期一個月的整頓剛開始呢,蔡銘海的車就被人炸了,自己還進了搶救室,生死難料。
“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嗎?”喬梁突然問道。
“現(xiàn)在還不知道,警方已經(jīng)第一時間介入調(diào)查了?!睒s小興說道。
兩人說著話,副縣長兼縣局局長孫東川也趕了過來,孫東川一到,立刻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銘海同志怎么樣了?要緊嗎?”
“正在搶救?!眴塘嚎戳藢O東川一眼,道,“孫局,你們縣局一定要抽調(diào)精干警力,無論如何都要查出真相,將兇手繩之以法。”
“喬縣長放心,我已經(jīng)第一時間指示刑偵部門成立專案組,一定要把那無法無天的犯罪分子緝拿歸案?!睂O東川拍著胸脯保證道。
“嗯,有什么進展,及時跟我匯報?!焙蛯O東川說完話,喬梁沉默起來,靜靜地看著搶救室。
等待的時間是最讓人煎熬的,蔡銘海生死未卜,讓喬梁心里生出了些許自責,如果蔡銘海從一開始就沒來松北,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些事。
一旁,孫東川也沉默著,臉色嚴肅的他,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孫東川之所以會這么快趕過來,其實也只是做一個姿態(tài)罷了,畢竟蔡銘海之前在縣局工作過,眼下蔡銘海出了這種事,孫東川作為蔡銘海之前的上級,怎么說也該做做樣子。
就在喬梁等人聚集在縣醫(yī)院時,下洋鎮(zhèn),劉家村。
劉金義拿著手機從外邊走回屋里,一邊走一邊大笑道,“爸,我剛從醫(yī)院打聽到消息,那個蔡銘?,F(xiàn)在正在搶救,說不定救不回來,一命呼呼了?!?
劉金義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屋里頭,其父親劉良正在泡茶,聽到兒子的話,劉良臉上也不自覺露出笑容,看最新章節(jié)請搜求書幚.“這次不知道是誰干的,膽子倒是真大,一上來就想干死那個檢查組的組長,那個叫什么蔡銘海的要是真被炸死了,估計這檢查組的其他人怕是會嚇尿了。”
“到時候說不定都不敢再來檢查了?!眲⒔鹆x順著父親的話往下說,咧嘴笑道。
“這事不好說,就怕縣里震怒,采取更嚴厲的手段?!眲⒘及櫭嫉馈?
“反正縣里總不可能一棍子把我們下洋鎮(zhèn)的石礦產(chǎn)業(yè)打死,真要那樣,鎮(zhèn)里第一個就得跳出來反對,依我看,這事也就跟以往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最后就是走走過場?!眲⒔鹆x笑道。
聽到兒子的話,劉良搖了搖頭,道,“原本我也是這么想的,但現(xiàn)在那個叫蔡銘海的組長被人炸了,這性質(zhì)就嚴重了,誰知道縣里會是啥態(tài)度?!?
劉良說著笑了笑,雖然他也有些幸災樂禍的心思,但他其實并不贊成這樣的做法,接著又道,“要我說,干這事的人就是個蠢材,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啥年代,竟然還敢干這種無法無天的事?!?
“爸,這事八成是董家村的人干的吧?!眲⒔鹆x說道。
“誰知道呢?!眲⒘佳劾镩W過一道精光,“如果真是他們干的就太好了,可以利用這件事一舉將董家村給掀翻?!?
說完話,劉良看了兒子一眼,“金義,你先在咱們村里邊查一查,看這事是不是咱們自己人干的,只要不是咱們的人干的,那就絕對是董家村的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