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喬梁離開招待所去了縣大院。
縣大院距離招待所不遠(yuǎn),步行不到10分鐘。
進了縣大院,喬梁打量著里面。
因為縣城是建在狹長的山谷里,平地很少,很多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縣大院也是,正對院門是一座三層辦公樓,兩邊和后面是幾排依山而建的磚瓦結(jié)構(gòu)平房,背后是高聳的大山,山上的植被很茂密,雖然是夏季,但山頂還是有皚皚的白雪。
整個縣院子面積不大,但錯落有致,綠化很好。
喬梁走到辦公樓前,樓前空地上并排停著七八輛墨色的213越野。
想到昨天來的路上丁曉云告訴自己的話,喬梁知道這些車都是方正泰生前來涼北考察的時候捐獻(xiàn)的,不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這時停在這些213旁邊的一輛陸巡引起了喬梁的注意,車牌尾號888。
在這個偏僻的小縣城,這樣一輛陸巡是很引人矚目的,特別還停在縣大院里。
喬梁下意識就認(rèn)為,這陸巡應(yīng)該是外面來辦事的老板的。
喬梁接著走進樓……
此時,尚可正坐在辦公室里寬大的老板桌前,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著小心翼翼的何青青。
尚可是今天早上出院的,離開醫(yī)院就直接來了辦公室。
雖然醫(yī)院檢查的結(jié)果表明尚可并沒有內(nèi)傷,但此時,尚可腦袋還是有些發(fā)暈,胸口還是隱隱作痛,尼瑪,昨晚喬梁那一拳一腳太狠了,內(nèi)臟無大礙,骨肉卻在疼。
想起昨晚的事,尚可感到很狼狽很恥辱,自己在涼北是說一不二的堂堂大縣.長,竟然被一個來掛職的副縣.長給揍了,而且揍地還很狠,傳出去自己這威風(fēng)凜凜的小臉往哪里放?這太有損自己的威名了。
同時,尚可又非常后悔,自從自己來到?jīng)霰?,在生活作風(fēng)方面一直是很注意很嚴(yán)謹(jǐn)?shù)模瑳Q意不讓自己有任何一點緋聞。
可是,昨晚實在喝地太多,在高度酒精的刺激下,竟然一時沖動,忍不住對何青青做出了那種事,而且還沒得逞,而且還被喬梁暴揍。
這太丟人了,太恥辱了!
出院后,尚可已經(jīng)迅速做出了兩個決定,第一,自己酒后非禮何青青的事,必須徹底壓住,決不能擴散出去,這一點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第二,被喬梁這個混蛋如此暴揍,實在是奇恥大辱,絕不能罷休,必須報仇。
對第一點,尚可明白,此事要徹底壓住,關(guān)鍵在于何青青,只要她不說出此事,就算喬梁當(dāng)時在場也無大礙,男女之間的事本來就說不清道不白,女方不承認(rèn),別人說什么都白搭,而且喬梁要是敢說出去,還可以抓他一個把柄,說他不但打自己,還誣陷自己清白,自己昨晚和丁曉云說的那些已經(jīng)為此做好了鋪墊。
對第二點,尚可雖然暫時還沒想好怎么報仇,但血氣方剛的他是絕對不會咽下這口窩囊氣的。
此時尚可決定先實施第一點,所以一到辦公室就把何青青叫過來了。
尚可暫時沒有說話,眼神犀利地逼視著何青青,在尚可這種目光下,何青青顯得局促而不安,心里很緊張。
沉默片刻,尚可道:“何主任,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我,我……”何青青不敢看尚可,低頭道,“尚縣.長,昨晚吃飯的時候我雖然喝地不多,但因為酒量很差,所以,腦子還是斷了片,記不清了?!?
“嗯,很好。”尚可點點頭,底氣大增,看來何青青心里到底還是有數(shù)的,她對自己還是很畏懼的。
接著尚可道:“雖然我酒量還可以,但昨晚我喝地并不多,腦子一直很清醒,所以,對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
何青青抬頭看著尚可,不知道他此話何意。
然后尚可道:“既然你腦子斷了片子,那我告訴你,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
接著尚可把他告訴丁曉云的那些原樣復(fù)制說了一遍。
聽尚可說完,何青青睜大了眼睛,身體輕微顫抖,尚可完全顛倒了黑白,這是要反咬喬梁一口啊。
何青青心里涌起一陣激憤,剛要說什么,但隨即被尚可威嚴(yán)的目光震懾住了,嘴巴動了一下,愣是一個字沒敢說出來。
接著尚可道:“何主任,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作為縣領(lǐng)導(dǎo),我說話向來是實事求是的,不會惡意栽贓任何人,特別是外地來掛職的同志……其實我告訴你的這些經(jīng)過,昨晚已經(jīng)告訴了丁書記……”
“啊……”何青青不由一聲輕呼,沒想到尚可膽子這么大,竟然敢這么做。
尚可接著道:“我今天之所以要專門和你談話,就是要幫你恢復(fù)記憶,讓你知曉事情的真實經(jīng)過,免得日后有人問起你,你說不清楚。作為組織中人,我相信你是有高度組織紀(jì)律性的,也明白違反了組織紀(jì)律會是什么嚴(yán)重后果……”
尚可顯然是在威脅威逼何青青,向她發(fā)出嚴(yán)厲的警告。
想到尚可在縣里的霸道牛氣和他在省里深厚的背景,何青青不由感到十分懼怕,咬了下嘴唇,輕聲道:“尚縣.長,這事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的,當(dāng)然,也沒有人會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