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如霜站了起來,竟然對南宮醉月微微一禮,開口道:“我為我那天的行為道歉,那天是我太失禮了。”
南宮醉月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驕傲,甚至有些自負(fù)的北堂如霜,竟然會向她道歉,她簡直不敢想象,急忙還禮,意外之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不過,這并不代表,我們之間就是朋友了,只是一碼歸一碼。
你我兩大世家的恩怨,終究有一天要清算的,沒有人可以犯了錯,傷害了別人,就可以任由歲月流逝,將其洗刷?!笨粗荒樥痼@的南宮醉月,北堂如霜補(bǔ)充道。
北堂如霜這些話說完,但覺心境一下子開朗了許多,當(dāng)初她一心要擊敗南宮醉月,心境已經(jīng)有些亂了。
剛才經(jīng)過龍塵一提點,她幡然驚醒,她因為仇恨,已經(jīng)動搖了道心,這對她十分不利,在修行界里,這被稱為執(zhí)迷,會讓人不知不覺間迷失。
龍塵雖然說話粗魯不堪,但是話粗理不粗,一語點醒夢中人,此時對南宮醉月道歉后,她感覺心中風(fēng)光霽月,再無瑕疵,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
南宮醉月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如果互換位置,我的自控力也許還不如你。
錯就是錯,狡辯沒有意義,時光流逝,也洗刷不去一些污點?!?
龍塵拍手道:“沒錯,有些事情,我們現(xiàn)在沒辦法解決,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找到打開心結(jié)的鑰匙。
時間洗刷不了歷史,但是它可以讓我們慢慢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因就有果,現(xiàn)在沒有結(jié)果,那是因為還沒到結(jié)果的時候而已。
所以,既然暫時解決不了,就先不要解決了,來,我請你們吃水果,管飽!”
“不要臉,那是你家的么?”北堂如霜一臉鄙視地道,這分明是人家東方世家提供的,卻成了他請客。
南宮醉月臉上卻浮現(xiàn)一抹驚異之色,北堂如霜什么時候跟龍塵這么熟了,說話間沒有一點忌諱,連禮節(jié)都不理會了。
“我跟你說,我們老家,有很多種高雅的吃水果方法,你剛才只看到了其中一種,我現(xiàn)在給你演示一種難度更高的……”龍塵說著話,又拿起一個果子。
“混蛋,你敢再惡心我,我掐死你?!北碧萌缢D時寒毛倒豎,龍塵這個家伙太會惡心人了,她有些受不了了。
“好好說話,你跟我不一樣,我是流氓,你是淑女,你要保持風(fēng)范。”
龍塵見北堂如霜真的要動手了,趕忙叫停。
“兩位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別客氣?!饼垑m趕緊岔開話題。
南宮醉月道了聲謝,十分文靜地坐了下來,并沒有吃水果,而是伸出玉手,去拿茶杯。
那侍女,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先一步給南宮醉月倒茶,南宮醉月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
“醉月仙子知書達(dá)理,溫婉可人,看著你,就感覺賞心悅目?!饼垑m看著南宮醉月,不禁贊嘆道,南宮醉月那種溫婉的氣質(zhì),跟楚瑤有些像,只不過,南宮醉月更柔,更軟,就像水一樣。
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可以令她驚慌或者憤怒,似乎她永遠(yuǎn)都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龍塵如此直接的夸獎,南宮醉月微微一笑,剛要謙虛幾句,一旁的北堂如霜虎著一張臉道:“龍塵你這是拐彎罵我是粗魯?shù)囊把绢^么?”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边@種事,打死也不能承認(rèn)的。
見到龍塵與北堂如霜斗嘴,那侍女在一旁抿嘴偷笑,在她眼里,這些絕世天驕,要么冷漠傲嬌,要么脾氣古怪,總之很難相處。
可是如今三個人在一起,南宮醉月的溫然,北堂如霜的直爽,都令人十分親切。
而龍塵這個看上去粗魯不堪的家伙,妙語如珠,一句話能令人笑,一句話能令人跳,雖然她明知道,不能笑,但還是忍不住,好幾次都笑出了聲。
好在三人性格都十分親和,并沒有將她當(dāng)成侍女來看,否則她這樣,恐怕要被趕走了。
就在三人說話之時,陸陸續(xù)續(xù)有強(qiáng)者進(jìn)來,忽然龍塵不說話了,眼睛看向入口處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禁臉上浮現(xiàn)一抹震驚。
那個人身高過丈,穿著極為怪異,留著光頭,粗壯的雙臂裸露在外,看不到脖子,身高一丈,腰圍也是一丈,是一個巨大的胖子。
如果只是胖也就罷了,并不稀奇,但是此人渾身上下,竟然長滿了珍珠大小的疙瘩。
每一個疙瘩之上,都有著晶光閃閃的顆粒,就好像癩蛤蟆的皮一般,看著讓人有些頭皮發(fā)麻。
但是此人一進(jìn)入大廳,整個大廳的氣息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一般,整個世界仿佛變重了,龍塵在他的身上,生出了極度危險的感覺。
他剛剛進(jìn)來,龍塵只是看到了一個背影,等那人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即使以龍塵的見識,也不禁頭皮發(fā)麻。
此人的臉,簡直不能說是臉,那就是一個大大的圓疙瘩,跟一張蛤蟆的臉相似,他的眼睛,竟然是兩顆紫色的寶石,閃爍著紫色的光芒。
“石族石凌風(fēng),它竟然也出世了?!笨吹竭@個人,就連北堂如霜的臉色都變了,南宮醉月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