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半垂下烏眸,眼神顫了顫。
將那塊東坡肉咽了下去后,就未再動筷了,有些沉默。
裴琰與她挨著,并排坐在圓桌前,男人的語聲很是低沉:
“那日在宮門前見到你,朕的確很生氣。
朕不來找你,你也不來找朕,若不是孩子出事,你怕是這輩子都要跟朕擰過去了?!?
江云嬈清冷的眼神掃了過來:“所以你就氣我,看著我因?yàn)楹⒆拥氖虑榻舆B崩潰是嗎?”
裴琰回:“對!朕那一日完全感覺不到你對朕的在意了,朕就是很氣!”
玉石造的筷子在裴琰手中仿佛要被折斷一般,誰的心,又何嘗不是在絞痛呢?
可是江云嬈沒有說出口的是,魏婉瑩的計(jì)謀在她身上還是成功了,她那一刻快要瘋了。
她低估了當(dāng)初自己對裴琰的在乎,情天何嘗不是在恨海里呢?
“此刻,朕也感受不到了?!迸徵鼈?cè)眸睨向她,一直凝視她,那種無力侵襲了全身。
江云嬈對他何止是冷漠,是波瀾無痕,是順從無念,是毫無感情的蹤跡。
裴琰神情黯然晦澀了不少去,轉(zhuǎn)移的話頭:
“朕看著你用膳,一日三餐,每頓飯必須吃滿三十口。昀兒都長胖了不少,就你還消瘦著?!?
江云嬈重新拿起筷子吃著,一口一口嚼著,還是沒什么胃口,但也要吃滿三十口,這是圣旨。
裴琰夜里都在禧云宮宿下,卻從不用強(qiáng),只是單純的陪著她。
一日夜里他又動了歪主意,命人將火盆給撤了。
江云嬈最怕冷,憋的她沒辦法,夜里只能主動的緊緊挨著他。
隔了一日,鶴蘭因入宮,提議先立后,再行處置魏家,謀害皇后與太子的罪行權(quán)重可以拉到最高。
現(xiàn)在矛頭僅僅是指向了魏婉瑩,還需要更有力的人指證魏太師,將這個(gè)首腦給拖下水。
魏太師曾經(jīng)還是帝師,身份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