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夜色凄迷,街道上的杏黃色燈籠被呼嘯而過的涼風吹得搖擺不定。
寒意像是探頭的藤蔓,鉆入了衣襟,衣袖,裙擺的每一處。
清冽如針刺的寒風是那樣的寒冷,背上的汗毛都根根的立了起來。
這一夜江忘忘的高熱復發(fā),一直在江云嬈懷里哭,哭得她心都要碎掉了,怎么小孩子生病這樣磨人的。
江忘忘每次哭就會叫喊她的名字,一邊哭一邊叫江云嬈,他只會說這三個字。
江云嬈抱著孩子不斷的哄著:
“忘崽,娘親的忘崽別哭了,咱們提前回江南吧,那個地方風水要好些,帝京城不適合咱們母子仨。”
上了馬車沒坐多久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真的有殺手在追殺她們。
那些黑衣人已經(jīng)漸漸圍了過來,一直在挑選最偏僻額地方好群起攻擊。
這時,秋雨也從淅淅瀝瀝轉為大雨傾盆,江云嬈拖著孩子與令歡從小巷道一直狂奔:
“令歡,趕緊,跟上步伐,前面有條河,看能不能逃走!”
江云嬈的心狂跳,江忘忘發(fā)著高燒,現(xiàn)在還淋了雨,她整個人都快陷落入深淵了。
令歡渾身都打濕了,將自己的衣服蓋在江云嬈頭上:“好!”
身后殺手卻緊緊跟隨,那為首的殺手站了出來,神情散漫起來:“還跑,你們跑得掉嗎?”
沖出小巷道,的確是一條小河,但沒有小船。
運氣可真是不好,因今日下雨,船家自然將船??咳タ梢员苡甑牡胤搅?,是以這河面上一條船都沒有。
江云嬈這才是慌了神,與令歡步步后退至河岸邊,此番怕是生死一線了。
這場秋雨實則下了好幾日了,一場秋雨一場寒,整座帝京城的落葉一下子就多了很多。
青石板小路外的那條小河河水早已是湍急不已,本來清澈的河流,已經(jīng)變得渾濁了。
這條河的下游連接著一座奢華宅邸的宅心湖,曾是一位貴人買了很大一塊地皮送給自己心愛的女子做禮物的。
這座宅邸很久沒住人了,但一切都保持著與從前的原樣。
裴琰披著黑底繡著金色飛龍的的披風站在渾濁湖水岸邊,身上蔓延著酒氣,這是他回朝頭一回回到江宅里。
鶴蘭因在一旁給天啟帝舉著傘:“皇上,您少貪杯,天色已晚,臣送您回宮吧?!?
月色之下,裴琰依舊立在岸邊不肯離開。
帝王堅硬的輪廓落在黑夜里猶如鋒利的刀,寒氣凌冽,卻也因為酒氣而被裹挾了一些傷情之色來。
他看著那些湖水,沒人惹著他,忽的怒道:
“下人怎么做事的,這湖水怎如此渾濁,從上游都飄了些臟亂之物下來!”
江宅的管家跪在雨里,曉得今日皇帝心情不好,哆哆嗦嗦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