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鳶在家中裝扮較為閑適,腰間垂著一頭烏黑發(fā)亮的柔軟青絲沒有綰起來。
不施粉黛時的模樣只剩下一些天真與嬌俏,像極了陽光下的小辣椒紅彤彤的正發(fā)亮。
寧如鳶淺淺斜睨了萬長霖一眼:“喲,還學會撒謊了啊你萬長霖?!?
萬長霖自在稽查司歷練一番,身姿氣勢與從前稍顯不同,那少年將軍稚嫩模樣已有一二。
他與搖曳著裙擺的女子一前一后走在寧國公府的園林里,走著走著在一面雪白的墻下停了下來。
萬長霖徑直越過寧如鳶走到她前邊去轉過身來,與最開始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畏手畏腳來寧國公府的氣勢已經截然不同了。
那在稽查司待久了的人,身上自是有一股陰狠神色。
萬長霖揮了揮手:“下人都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小姐單獨講?!?
寧如鳶沒反對,便讓所有下人都退了去。
萬長霖再朝前走了幾步,伸手將寧如鳶的身子扯過抵在那雪白的墻下,與她僅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
“明日我就要出征了。此戰(zhàn)艱險,能不能活著回來,尚未可知。”
寧如鳶肩膀一縮,整個人貼到了冰涼的墻壁上,有些生氣:
“萬長霖,前幾次我都沒有說你,你倒是愈發(fā)放肆起來了。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在我面前是多么的不知禮數,多么的放肆!”
她伸手推了推萬長霖的胸膛,豈料這男人胸肌硬得跟石頭一般,他動都沒有動一下。
此刻她才發(fā)現萬長霖已經不是當初認識的那個小乞丐了。
他一身大周武官的墨藍色官袍,官袍上繡著猙獰的獸紋,手腕間有了鐵甲護腕,那從前屬于文人身上的清秀與怯懦此刻是全然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