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冥皺著眉頭,為難的看著太子:“殿下,皇上讓你速去一趟天元宮?!?
裴琰清雋雍雅的神色里滿是憤怒與焦灼,低聲吼道:“孤在問你,江云嬈人呢!”
歸冥將頭低了下去,勸慰道:
“太子殿下,屬下勸您還是去天元宮吧。惹怒了皇上,郡主可就真的危險了,禁衛(wèi)軍全都是皇上的人吶?!?
裴琰一直在嘗試著深呼吸,讓自己努力的平復(fù)下來,江云嬈方才那無助的眼神還在自己腦海里回蕩著。
轉(zhuǎn)瞬之間,太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長樂殿附近,疾步朝著天元宮趕了過去。
長樂殿的宮宴此刻也已經(jīng)漸漸散去,萬茵茵紅著眼從里頭走了出來。
她身份不夠,自是不能為江云嬈去說個一二的,只能憋悶的擔(dān)憂。
寧如鳶則是有些憤怒,一直罵罵咧咧,說這不公平,然后被自己的大哥罵了幾句又安靜了下去。
魏婉瑩笑如春風(fēng),端著手臂徑直從宮道離開。
拖著長長的裙擺,想著早些時候趕回去,再將大婚時的喜袍拿出來穿一遍。
再過不久,就是她與裴琰大婚的日子了,她要做太子妃了,做完太子妃她就要做皇后了,是這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她總算不會辜負(fù)自己母親的心血了,她與她的母親,即將揚(yáng)眉吐氣。
禁衛(wèi)軍將江云嬈拖著就上了宮門前的馬車,令歡是一直跟在江云嬈身邊的,她心底焦灼著:
“這些人怎那樣粗魯啊,說讓回東宮拿點(diǎn)兒御寒的衣物都不行。這么冷的天氣去寒覺寺,這不是要將人凍死嗎?”
江云嬈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氣一般,人有些不正常的靜默,縮在馬車?yán)?,一句話都沒有。
馬車搖搖晃晃,她的身子也跟著隨意的搖晃起來,像是一盞精美的瓷器,隨時都在搖擺里會面臨摔倒摔碎似的。
令歡一直在跟江云嬈說話,拉住她的手:
“郡主,您別多心啊,太子殿下一定會想辦法救您的!
您去寒覺寺,這都是暫時的,您別這個樣子,您嚇著奴婢了?!?
令歡見江云嬈失魂落魄,安靜得近乎于詭異的樣子的確有些可怕,心底著急起來:
“郡主,您要撐住啊,殿下不會放任您不管的,殿下那樣喜愛您,不會如此絕情的?!?
江云嬈眼珠子晃了晃,那眼淚就從眼眶里滾落了出來:
“是嗎,可我怎覺得自己已經(jīng)賭輸了呢?”
江云嬈抿了抿干澀的唇瓣,啞聲道:“我做錯什么了,我到底做錯什么了?
為何就我一個人落得如此下場?
魏婉瑩即將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她明明做那么多的惡事,卻因?yàn)槭鞘兰业张稽c(diǎn)事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