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瑤兩眼猩紅,她坐在凳子上,在強忍眸底的酸意:
“那年我才十六歲,那個年紀(jì)的我,不敢為愛奮不顧身。
因為,我自己不夠強大,我賭不起。
且那段時間,我父皇生了病,若我再提遠嫁一事,家中雙親不知道多難過。
跟你王兄在一起最甜蜜的那段時光,宮中催促我回宮的書信三日發(fā)來一封,我全都置之不理。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段時間我忙著談情說愛,我父皇病得都罷朝了。
在我的心里,家人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做了選擇,我選了家人,棄掉了你王兄。”
鶴綿綿這才恍然大悟過來,似乎裴樂瑤也沒做錯什么,本來也是家人最重要,隨后又不解的問: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王兄說清楚呢?說不定他就不會這么自責(zé)了。”
裴樂瑤半垂著烏眸,又吞咽了一口烈酒:
“我想徹底的斷掉,不想讓他等我,等一個我自己都無法預(yù)料的結(jié)果。
所以才做得很絕情,連一個溫和委婉的解釋都不曾有。
那年我才十六歲,我喜歡的,是拓跋野這個人,而忽略了他單于的身份。
可是嫁給他,就是匈奴的大閼氏了,異國他鄉(xiāng)的位高權(quán)重,我有些退縮?!?
鶴綿綿聽了心底更難過了:“原來是這樣......”
而后她還是說起了這四年拓跋野怎么過來的,鶴綿綿又是一嘆:
“王兄這幾年沉默寡的,有時候遠遠瞧去,都沒什么活人氣息。
不是上朝就是下朝,偶爾去草原騎騎馬什么的,身邊只有烏恒陪著。
他時常會去松年殿看望太后,太后身體近來也不好了,他總是很擔(dān)心。
有一回喝多了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