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重霄只想贏得這場決斗,他看見拓跋野將自己整個(gè)后背留給了自己,
當(dāng)即飛身一躍,搶了拓跋野扔出的武器,朝著拓跋野的后背就攻擊了去。
他沒想到,自己王兄一點(diǎn)都沒閃躲,而是直愣愣的用整個(gè)身子擋在裴樂瑤面前。
眼見著那鋒利的長劍破空而來,朝著拓跋野后背的中心刺去。
鶴重霄還是慌了神,連忙將長劍偏了劍鋒,但還是晚了半步。
長劍刺中了拓跋野的臂膀,有些深,鮮血一瞬就從古銅色的臂膀里漫了出來。
拓跋野抱著裴樂瑤撲倒躲開,砍刀剛好落在裴樂瑤的裙擺邊,只差毫厘。
拓跋野悶哼了一聲半跪在地上:“你沒事吧?”
裴樂瑤看著那些蔓延開來的血,兩眼一瞬發(fā)紅起來:“我沒事拓跋野,你受傷了!”
下一秒,她朝著鶴重霄就吼了回去:“鶴重霄,你瘋了嗎,他是你王兄,你母親的親侄兒,你要置人于死地嗎?”
公主神色滿是驚恐與擔(dān)憂,甚至是憤怒的瞪著她。
若是那長劍真的朝著背心刺了下去,匈奴的天可就真的變了。
“在你眼里,輸贏大過了血脈親情嗎!”裴樂瑤氣憤不已的繼續(xù)罵了一句。
鶴重霄愣在當(dāng)場,手里的長劍哐當(dāng)一聲落在了地上,有些血色的嘴唇此刻已是宣紙般的蒼白:“我......我”
烏恒連忙走來將刀與劍一腳踢開,扶著手臂上滿是鮮血的拓跋野,嘆道:“單于,您今日不該的呀!”
作為匈奴人,在這種決斗之時(shí),他也沒辦法破壞規(guī)矩沖進(jìn)來。
方才那一瞬,他死的心都有了。
匈奴單于死在大周北安王府,這不知道會是多天塌的事情。
拓跋野只是神情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該不該,只有戰(zhàn)與不戰(zhàn)?!?
他既應(yīng)戰(zhàn),便守規(guī)矩。
裴樂瑤被嚇得不輕,用白色絲帕死死按在拓跋野臂膀上。
眨眼之間,整條白色絲帕就都變成了紅色,鮮血從她手腕間滴了下來:“長歌,趕緊去找大夫,趕緊去!”
少女兩眼淚光閃爍,埋怨的看了一眼鶴重霄后,扶著拓跋野朝梅園走了去。
拓跋野看了一眼自己的臂膀,單于神色依舊是臨危不變,笑意攀上眼底,安慰道:
“一道口子而已,你繡工怎么樣,一會兒在上面給孤縫縫補(bǔ)補(bǔ),再繡朵花?”
裴樂瑤瞪著他:“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鶴重霄看著地上一路滴落的鮮血,他渾身冰涼起來,他沒想刺傷自己的王兄的。
可是方才的自己只想著贏,贏了,王兄就退出這三人行了,以后公主就是他的了。
他再次抬眸看著裴樂瑤滿是擔(dān)憂與心疼的扶著拓跋野離去的背影,
他這才知道,自己是為了贏,而徹底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