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這么告訴裴昀,她怕裴昀理解為是自己的母后在的姻緣。
其實說來,裴昀心底什么都清楚,但還是被感情掠奪了理智。既然如此,那她來做那個無情之人。
寧珊月站在他面前,不算重的身體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呼吸著他身上冷冽的檀木香氣,依舊親密:
“別讓皇上皇后為難,也別讓你自己再添風(fēng)波,也別讓我日日夜夜備受內(nèi)心的掙扎,好嗎?”
裴昀將手里的墨筆放了下來,收回手臂搭在她極細的腰上:“如此親昵的動作,說著冰冷徹骨的話語。”
寧珊月伏在他胸膛:“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心好不好?
人與人相愛,就一定要成婚嗎,就一定要那一紙婚書嗎?”
她無奈的笑了笑:
“婚,我不是已經(jīng)成過一次了嗎?
那東西對于有愛的人來說,就是個流程罷了。對于無愛的人來說,就是一場災(zāi)難?!?
裴昀鋒利的喉結(jié)也滾了滾那橫在喉嚨間的酸意,語聲微寒:
“你的意思是,我回朝,你繼續(xù)留駐南疆,咱們就此分開,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其實裴昀自己也很清楚,當(dāng)年秦郁樓那件事鬧得天下皆知,他實則是回去做好了被再非議的準備。
寧珊月掰過他的俊臉,吻了吻他的唇:
“我們都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兒女,婚姻一事,往往要考慮諸多拉扯,所以我們都需要理性。
聽辛吳說,你至多還能停留一月就真的要走了。那這一月,我們就待在平南王府好好過一過尋常夫妻的日子。
不求天長地久,但求短暫擁有。
下月你好好回去,我努力在南疆做我的知府,也不打算隱世了,替你收拾南疆后邊的事情?!?
她溫柔的寬慰著他,好好跟他說話,不再像幾年前那執(zhí)拗脾氣時的張牙舞爪了。
裴昀摟著她的身子,眼神沉了沉:
“你每次清醒理智時,都格外冷淡絕情。寧珊月,孤真不知要拿你如何?!?
此刻的他,也的確做不出強行奪她回東宮這樣的事情了。
她為了自己,半條命都搭進去了。
寧珊月低眉一笑:
“太子殿下如今比從前成熟沉穩(wěn)許多了,也不會再干什么逼迫我的事情。
兩個人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何必非要成婚,牽扯更多的事情進來呢?
倘若有朝一日不再相愛了,那也可以輕松分開,不會像和離那般,鬧得如此難看?!?
裴昀深知,寧珊月不是他一個人的寧珊月,更不是安安心心想留在東宮做嬪妃的寧珊月,她也有自己的追求。
他點了點頭:“孤尊重你的決定,孤不逼迫自己珍愛之人?!?
寧珊月雙眸微微泛紅,摟著裴昀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