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神情肅穆,再次厲聲喝道:“看著孤的眼睛!”
寧珊月一雙猩紅的眼對上了他的視線,鮮紅的血絲再眸眶里蔓延得猙獰起來。
裴昀道:“你相信孤,人只要沒死,人生任何時候都有重來的機(jī)會。
做了錯事,改正挨板子,是你應(yīng)得的。
或許有些事情此刻很難以接受,但這不過是暫時的罷了。
早看清,對你是好事。扔掉糟糠,才能懷抱鮮花?!?
寧珊月稍稍安靜了幾分,但聽見裴昀安慰的話,淚又洶涌了:
“我告訴自己,頂多能哭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就得恢復(fù)女官的狀態(tài)。
裴昀,你還不如嘲諷我呢,你說這樣的話,我聽了更想哭了。”
夕陽用自己沉沉的光對著湖風(fēng)沉吟,溫柔的晚風(fēng)徐徐吹拂江面,吹皺一池漣漪,直直的光變成了閃爍的金子。
像極了裴昀此刻眼里的光,深沉如淵,淵底有光。
寧珊月一時看走了神,太子除了一張無比熟悉的俊朗容顏以外,
身上還有一股推瀾萬千的力量,在用力的推著她,要拉她走出泥潭。
裴昀捻起自己衣袖,輕輕擦拭她的淚痕:
“多大點(diǎn)兒事,天又沒塌。
人生海海,一切向前看,做回原來的那個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