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解釋道:
“匈奴王宮里手藝最精湛的那位工匠打了一根新的海東青藍寶石掐絲金簪,孤覺得配你正好,就拿來了。
只是前幾日來北境跟大隊伍分別得匆忙,孤忘記讓烏恒取走了?!?
裴樂瑤看著掌心上的海東青金簪眼睛盈盈發(fā)亮,簪子上的海東青嵌著晶藍色眸子,炯炯有神。
她又將金簪遞給拓跋野,語聲溫溫柔柔,甜糯可口:“給我戴上吧,好漂亮,我很喜歡?!?
拓跋野將金簪接過重新戴在她的云鬢上,高貴的公主佩戴昂貴的金飾,格外契合。
那海東青上的藍色寶石,跟拓跋野上朝時所佩戴的王冠上的寶石是一個顏色。
裴樂瑤都知道,心尖尖上跟蘸了蜜似的。
裴樂瑤歪著頭看過去,雙手撐著下巴:“拓跋野,你老是盯著我看做什么?”
拓跋野抿著那橫喉的烈酒,朝她挑眉,滿是寵溺之色:“你說孤看你做什么?明知故問。”
裴樂瑤賊笑著,又將身子挪了回去,跟拓跋野隔著一張小桌子的距離。
拓跋野伸手將小桌子向后一拉,再伸手霸道的拉過裴樂瑤椅子的椅托,她整個人帶寬椅一起被拖了過去,肩膀剛好挨到了拓跋野的臂膀。
拓跋野語聲磁沉,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睨著她:“挨著孤近一點?!?
裴樂瑤勾著腦袋,假裝正兒八經(jīng)的看表演:“讓你來,是看表演的,一直看著我做什么,我這銀子不是白費了?”
拓跋野唇角勾了勾:“那孤來付銀子,小公主來盯著孤看?”
裴樂瑤微瞪他一眼,面頰微微發(fā)燙,心跳自坐下后就沒平靜過。
她從后邊拿了一串葡萄,摘下一顆最晶瑩透亮的塞到拓跋野嘴里:“這就將你的嘴給堵上!”
今日臺下表演的都是西域飛天的歌舞,場面好生熱鬧。
只是樓上這二人,再是好看的表演也無心觀看。
裴樂瑤突然問:“今日在城門處,你板著臉做什么?”
拓跋野靠在寬椅上,手臂環(huán)過裴樂瑤的寬椅搭著。
單于俊朗深邃的輪廓在夜幕的觀海下落下一絲晦澀,他左手的酒杯緊了緊:“孤瞧見你對孤客套起來,就覺害怕?!?
他想著,自己跟裴樂瑤不會將來走成陌路人,或是兩國會面時的客套關系吧?
裴樂瑤聽了哈哈大笑:“你這么好嚇呀?”
拓跋野眸色暗了暗,吞了半口烈酒,烈酒橫喉在他口腔深處劃過幾道口子,火辣辣的:
“孤死都不怕,就怕你與孤變成陌路人?!?
在一起生發(fā)過美好的人,變成仇人他都覺沒那么可怕,唯獨接受不了是陌生人。
裴樂瑤臉上的笑意斂了下去,摘下一顆葡萄再次塞進拓跋野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