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些驚訝,還以為自己兒子對裴樂瑤是看在大周帝后的面子上,格外照顧罷了。
沒想到,他給自己出了這么大一個難題。
拓跋野坐在雕刻得有海東青銅雕的纏枝金椅上,褐眸半垂,
纖長黑密的鴉羽擋住殿外一般的光線,在下眼瞼投射下一道濃濃的暗影來。
他回道:“嗯?!?
呼延太后聽后,身子都向后邊倒了倒,幸好宮女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
“你,你你你......拓跋野,哀家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
當(dāng)年哀家跟你姑姑正好要去大周赴宴,在這之前還書信回來問過你,
說對跟大周聯(lián)姻一事同意與否,是你自己回絕的,你說你不娶人家大周公主,我跟你姑姑才沒有提的。
現(xiàn)在你姑姑有意撮合重霄跟樂瑤公主,你又開始犯賤了是不是?”
拓跋野一手搭在椅托上,握著那雕花的托頭緊了緊:
“額娘,兒臣沒有過多的想法,樂瑤公主是大周皇帝掌上明珠,
匈奴隔著大周帝京城千里萬里,大周皇帝絕不會同意的?!?
呼延太后揪著眉頭:
“那你到底幾個意思?喜歡人家,又不娶人家,哀家倒是看不明白了。”
拓跋野淡淡說著,神色看不出來欣喜與失意:
“喜歡是一回事,將人一生留在草原,哪里能靠強迫?
愿意跟著我拓跋野的女人,一定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強迫來的。”
實則,是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沒有辦法能與鶴重霄比。
光是能留在帝京這一點,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