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站在原地許久,棱角分明的俊美神顏,此刻被滾滾狼煙給侵蝕。
從一開始的猙獰氣憤,幾日過去后,自己似乎被漸漸磨平了去。
他就想看看秦郁樓是個如何的人,寧珊月到底喜歡他什么,她將來的日子可會過得平順。
可方才一番試探,裴昀便在心中更加篤定寧珊月選了一只癩蛤蟆。
入朝三年,毫無政績,碌碌無名之輩,也不知道她看上這個男人什么了。
可他這一刻,心中更是崩塌了一些。
寧珊月不知道多喜歡秦郁樓才能這樣忍氣吞聲的,又是下嫁,又是無妒。
以后活該她吃苦,吃一輩子的苦。
沈流川走上前來,給裴昀續(xù)了一杯茶端了過來。
他算是看著裴昀長大的,太子性格大多時候算是平和,遇事也有手腕與狠辣之色。
但他從小就很清醒,他是大周太子,也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兒子,誰都能行差踏錯,唯獨他不能。
所以再是煩悶時,也不會爛酒,多是飲茶。
裴昀曾說,需時刻保持清醒,不能渾濁片刻。
沈流川眼神沉沉的看著太子,低聲問了一句:“殿下可是愛慕秦少夫人?”
裴昀那雙幽沉似猛虎的眼盯了過來:
“休要胡,孤怎么會看上一個已經(jīng)嫁人的婦人,天底下女子都死光了嗎?”
沈流川抿了抿唇,有些嘆息:
“殿下又是在乎秦少夫人過的日子不似從前,又是替人試探夫君。
之前宮宴發(fā)生那樣大的事情都選擇將證據(jù)都燒了,替寧家隱瞞,不就是怕秦少夫人受波及嗎?
殿下,少夫人已然成婚,殿下實則心中也不打算追究了,何不就此放下?”
裴昀垂下眉眼看著手上的茶杯,帶有薄繭的指腹反復在茶杯上那仕女圖花紋上摩挲,答非所問的說:
“孤是覺得她蠢,選來選去,選個最差的罷了。”
沈流川一心向著裴昀,不顧旁的道:
“殿下何不直讓秦少夫人去和離,只要她和離了,便是獨身女子。
殿下到時候約見少夫人,一切顯得更為名正順了。
屬下只是擔心,殿下一直與秦家少夫人來往,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不是小事?!?
他冷笑:“哼,誰要她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