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yuǎn)得意的道:“那是,你爹可是皇上看重的人?!?
眾人不敢再繼續(xù)用席,紛紛站立起來,跪在地上,不敢妄動。
半晌,秦府正門外,
一雙黑底用金線繡著飛龍吐珠,嵌著兩顆紅色寶石做龍目的長靴落在了地上,震得地上的黃塵狼藉飄散開來。
那鮮紅色的披風(fēng)從馬上擺動了幾下,如赤色的流火,似天邊的火燒云一般濃艷。
少年氣宇矜貴,驚為天人,慢條斯理的解開披風(fēng)后下了高頭大馬。
裴昀頭戴金色云龍冠,身著赤色團(tuán)龍紋緙絲窄袖錦袍,腰間挎著長刀,邁著一雙修長的腿慢慢走到了人群中間。
神色淡淡,俯瞰眾人。
東宮太子一到,這秦府便只聽得蟬鳴。
一股壓人于無形的威懾之感,像一塊巨石懸在了眾人的頭上,心跳如鼓,呼吸沉重起來。
裴昀抬起手臂理了理金線飛龍的袖口,狹長深邃的桃花眼陰鷙不已,有一股戾氣正在淡淡蠶食周圍的喜氣。
他語聲低沉:“免禮?!?
眾人起,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今日著裝紅衣戴金冠,雍容俊朗。
那深邃立體的眉目間英氣逼人,腰間長刀,自是配的這天地間少有的英雄。
他一出場,風(fēng)頭立馬蓋過了今日的新郎官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子今日成親呢。
秦郁樓連忙端著酒壺過去伺候:“臣不知殿下會駕臨家中喜宴,略備薄酒,還請殿下笑納。”
裴昀淡淡瞥他一眼:“后宅怎么走?”對,他就是這么直接。
秦郁樓愣了愣:“啊,什么?”
一邊的沈流川汗流浹背了起來,這位太子爺可是誰都不怕,加上此次剿匪格外成功,是回去聽皇上夸的,囂張是他該的。
他夫人可是給他打了招呼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外好好護(hù)著太子爺,不能有任何閃失。
沈流川走了過來,連忙笑著解釋道:
“秦公子,是這樣的。太子殿下才剿匪歸來,身......身有輕傷,想去包扎一下,然后再來參加您的宴席。”
秦郁樓的心一下子落了落,連忙吩咐身邊的丫頭:“去,帶著太子殿下去后邊包扎?!?
裴昀抬腳朝著秦郁樓所說的后邊走去了,可是他要去的,是后宅。
走了幾步,裴昀深邃的眉眼再次沉了沉:“帶孤去寧珊月的房間?!?
小丫頭不敢問也不敢反抗,帶著裴昀便去了新夫人的院子。
裴昀朝前走去,毫無停頓。沈流川在背后命人封鎖了院子,并警告道:
“今日之事,若有外傳,通通砍頭!”
嚇得那幾位丫鬟跟喜婆身子微微發(fā)抖起來,紛紛表示自己什么都沒看見。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蓉蓉看見是太子爺,正要叫出來,卻被裴昀那嗜狠的眼神給逼退。
她放下了托盤上的金如意,就趕緊出了房門。
心想,完了,天塌了,天塌了,太子爺回來找二姑娘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