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鳶怔愣在當(dāng)場,似沒聽清楚,不敢確定的問:“隋明,你可知你在說什么嗎?十年前,我還是天啟帝的嬪妃呢。”
隋明緩緩將身子抬了起來,兩眼泛紅:
“督公反正如今也生死一線了,屬下也私心一回,想讓寧娘子知道的。
萬一督公沒有挺過這一關(guān),也希望寧娘子看在督公大人救您一命的份兒上,不要嫌棄督公?!?
寧如鳶邁著沉重的雙腿,在萬長安的書桌旁坐了下來:“你起來說?!?
隋明這才從地上起來,嘆息道:
“其實算起來不止十年,只是頭發(fā)開始白,是十年前。
十多年前,督公得知皇上有解散后宮之心,便是從那開始服用的禁藥,直到現(xiàn)在。
配方都變了五次,不變的是他每日一睜眼就知道要吃藥。
督公知道吃了這么多年都沒效,可他總說,萬一呢,萬一呢。
他在無數(shù)個萬一里,走了十來年?!?
寧如鳶手指緊緊扣住那寬椅的椅托,半晌都都說不出來一句話:“隋明,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竟不知萬長安對自己這心思已經(jīng)長達十余年,在自己還是嬪妃時,他就有了這心思。
但自己是真的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也不奇怪,如果萬長安做得過明,被自己發(fā)現(xiàn),那一定是滔天的災(zāi)禍。
所以他,心心念念自己十來年了,直到這生死一線,才敢表露出那么一點點。
寧如鳶雙手按在的頭上,無聲的笑了出來,萬長安,真是個極傻極傻的癡兒。
眼淚掛在她的下巴,像珍珠似的發(fā)著透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