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這一夜是宿在天元宮里的,可到了夜里,裴琰的咳嗽嚴(yán)重了起來,她伸手一摸,裴琰渾身發(fā)燙。
江云嬈連忙起身:“糟糕,發(fā)燒了,臣妾這就讓??倒x李太醫(yī)來?!?
裴琰起身從龍床上下來,順著身子就躺在了榻上,怕將風(fēng)寒過給她:
“不必了,朕不愿喝李文年那難喝的湯藥,喝一次就想殺他一次。”
江云嬈起身將殿內(nèi)的龍燭給點燃,見裴琰一個人披著薄薄的絨毯,歪著身子躺在木榻上。
她眉心擰了擰:“皇上這么大個人了,每次喝藥都發(fā)脾氣?!?
她披著外裳走過來,將被子給他拿了過來給他蓋好,又道:“臣妾有個偏方,皇上先等等?!?
大半夜的,??倒诘铋T外打著瞌睡,一下子被站在殿門口的江云嬈給嚇醒:
“貴妃娘娘有何吩咐,可是身子不舒服?”
江云嬈朝著天元宮的茶房走去,這宮殿大大小小的地方她依舊很熟悉。
她吩咐道:“去給本宮尋幾塊姜來,再去太醫(yī)院找一個泡腳的藥包,用水煮一煮,然后端進(jìn)來?!?
說罷,她便回了寢殿等著。
昏黃閃爍的燭火下,裴琰深邃的輪廓,矜貴而沉寂,挺拔的鼻梁,她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裴琰一手抓住她的手掌:“朕沒睡著,大半夜的,又要做什么?”
江云嬈嘆道:
“這不是皇上不愿喝李太醫(yī)的藥嗎,再喝都要殺人家了。臣妾能有什么辦法,臣妾還不是只有慣著脾氣倔的病人?!?
宮女將銅壺放在了火爐上燒著,小春子將泡腳的銅盆給端了進(jìn)來,里面放著足浴的藥包和姜塊:
“娘娘先去歇息,奴才來伺候吧?!?
江云嬈揮揮手:“你們都下去,本宮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