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我到底要怎么辦?我不說,皇上痛苦,我說了,皇上依舊會痛苦,還會更加痛苦。”
芝蘭年長江云嬈許多歲,她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xì)長的皺紋,此刻也深了深。她回身抱住江云嬈的頭,拍了拍她的后腦勺:
“娘娘痛苦,奴婢知道。
帝王家本就不允許真情所在,娘娘與皇上都太真了,但凡有一個自私自利,這些事情就好辦了?!?
江云嬈紅著眼眶:
“他想將所有消息都封鎖起來,讓我安心留在后宮陪他一生一世,然后再將所有壓力自己扛下。
他以為自己這樣做了,我心里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所受的每一份壓力,每一份痛苦,我都切實的感受著?!?
芝蘭趕緊回頭吩咐道:“小欣子,趕緊去請?zhí)t(yī)!”
又道:“娘娘,太醫(yī)怎么說來著,您不能情緒激動,您這一胎是日日吃保胎藥保著的呀!”
“芝蘭,我已經(jīng)很克制自己了。天下人怎么罵我,我都無所謂,可是我看不得他被討伐,看不得他受一點唾罵。
大周天啟帝,本是大周幾百年江山最年輕也最有手腕的皇帝,怎能越走越偏?”
朝堂淪陷,西戎入侵,這八個字,
像淬毒后的銀針一樣,扎進(jìn)了江云嬈的心底,毒素蔓延侵蝕每一根經(jīng)脈,令她有些窒息。
中書令被囚密室,裴琰斷了一條臂膀,可她根本不敢在裴琰面前提鶴蘭因三個字。
此刻已是水深火熱,內(nèi)外堪憂。
江云嬈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這場滔天的災(zāi)禍最終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
小欣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找來的卻是裴琰慣用的御醫(yī)。
李文年前腳到,裴琰后一刻便來了。
裴琰走到江云嬈的床邊,問:“李文年,到底怎么回事?”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