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轉(zhuǎn)身回了寢殿,冷漠不容相商的聲音傳來:“福康,送皇后回宮。”
魏婉瑩死死盯著那扇門背后的寢殿,在內(nèi)心已經(jīng)篤定,裴琰一定是在天元宮金屋藏嬌了,且這個人他極其不愿意讓旁人知曉。
裴琰手里死死攥著那假遺詔往里走著,在寢殿落座下來,看著睡得挺香的江云嬈,忽而覺得世間一片寧靜。
江云嬈虛著眼瞧了他一眼,不愿講話,這是牢頭和囚犯的一天。
裴琰就坐在自己對面,手肘撐在桌面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但他睡著了眉心都是緊皺著的。
忽的,裴琰手里的卷軸落到了地上,攤開了出來。
“遺詔”兩個字就這樣落到了江云嬈眼里,她悄悄起身走過來將遺詔撿了起來。
烏眸一震,轉(zhuǎn)眼看了看睡著都是面色陰沉的裴琰,她總算明白裴琰近日為何有些陰沉不定了。
原來朝野里發(fā)生了那樣大的事情,他不曾對自己抱怨過一句。
裴琰也醒了,緩緩睜開了黑眸:“都看完了?”
江云嬈點(diǎn)點(diǎn)頭:“看完了,這假東西,要不臣妾給皇上燒了?”說著她就往火爐上遞了過去。
裴琰起身將遺詔拖了過來:“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那么多文官比對過先帝字跡無數(shù)遍,都沒說是假的?!?
江云嬈:“臣妾相信皇上啊,不用比對字跡?!彼犞浑p無邪澄澈的烏眸,清亮的看著裴琰。
裴琰心頭一震,忽而想起去年自己因?yàn)槟菚乓皇?,與江云嬈生了好大一場氣。
忽的,他胸口呼吸凝滯起來:“朕就這般值得你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