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臥房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神思游弋里,一陣急促的喘氣聲傳來,“柳教授,張夫人,你們沒事吧?”
柳嫻柔聞聲,轉(zhuǎn)過身來,望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許飛揚,一顆心突突的跳動著,掌心冒汗,心里使勁安慰自己,千萬不要發(fā)生什么大事。
“許少?你……你……你怎么好端端的有路不走,偏偏跳窗回來?文莉呢?文莉去哪里呢?”
“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
她心提到嗓子眼,根本不敢往壞處想!
許飛揚一掃往日的邪痞之氣,臉上布滿寒霜,攥緊拳頭,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動著,咬牙切齒道,“有人從窗外闖進(jìn)來把文莉抓走了!我沒有攆上!剛剛給天哥打了電話,他馬上趕過來!”
這些人,個個身手過人,一看就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
分工明確,組織有序。
三個人從窗戶里跳入房間里抓人,纏住他!
還有人守在外頭,查探情況!
幸虧鐘久坤聽從天哥的命令,一直守在外頭!
一路上追上去了!
有他去追壞人,他放心多了!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殷美華始終埋著頭趴在床邊,死守著張明堂不放,生怕誰搶走他似的。
片刻,柳嫻柔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床邊提醒殷美華,“美華,窗戶玻璃爛了,必須馬上叫人來修好,不然,房間太冷!明堂扛不住!”
殷美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唯唯諾諾應(yīng)著,卻沒有起身。
柳嫻柔看著嚇得連魂都沒了的殷美華,重重地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望向許飛揚,“許少,麻煩你再幫下忙,去找保姆交代她找?guī)煾祦硇尴麓皯簦∵@明堂吸著氧氣,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搬!”
許飛揚了然,“……好吧!我這就去!”
本來他想例行詢問一下殷美華,可柳教授讓他去找人來修理窗戶。
他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畢竟,他家老爺子和柳教授還是有幾分交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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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飛揚走后,房間里安靜下來。
柳嫻柔看著許飛揚遠(yuǎn)去的背影,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笑容消去,倏地沉了臉,渾身氣息徒然變得冷冽,一步一步走向床邊的殷美華,聲音沙啞道,“美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這話輕輕柔柔的,卻如千斤落下,透著不可抗逆的威嚴(yán)。
這話一出,殷美華趴在床上顫抖不已的身子微微一頓,低聲抽泣著,半晌才支支吾吾回道,“沒……沒有!明堂都成這樣了,我……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低低的聲音,沒有任何底氣。
柳嫻柔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fā)抖,一顆心像是被揪住一般,喘不過氣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殷美華,聲音顫抖著,“殷美華,你還說沒有事瞞著我?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對方要是針對文莉而來,又怎會選擇在你家動手?”
“剛才你到底是真暈?還是假暈?要是真暈,怎能那么快爬起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出事!所以才裝暈阻止我上來!是不是?不,從一開始你就試圖阻止我到樓上來!我早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問題的!是我太信任你,一直覺得你是受到刺激才會行為舉止失常!原來……原來……你……你……”
“文莉好心幫忙,你卻設(shè)計讓她陷入危險之中!你你……你何止糊涂??!簡直……簡直忘恩負(fù)義!”
……
從她進(jìn)門起,便覺得怪怪的!
先是殷美華不斷勸說她留在客廳里,再然后,慌慌張張給他們帶路,現(xiàn)在想來,她應(yīng)該是提醒臥房里的壞人……來的人比較多,暫時不能下手。
當(dāng)他們走進(jìn)臥房時,發(fā)現(xiàn)窗戶居然開著……應(yīng)該是壞人聽到有人來了,臨時翻窗出去躲避。
再然后,文莉被抓走了!
這一切一切,似乎透著詭異!
一句句犀利的話語傳來。
自知瞞不住的殷美華腿腳一軟癱倒在床邊,哭喪著臉,手腳并用,從床邊爬過來,攥住柳嫻柔的褲腿,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整個人陷入混沌的狀態(tài),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
“嫻柔,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們……他們抓住秀兒……秀兒在他們手里……你讓我怎么辦?嗚嗚嗚……”
“他們……他們知道明堂喝過你給的藥,身體好了很多!又知道你的心臟病治好了,對治好你心臟病的人起了歹心!他們故意給明堂下藥,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理,趁機(jī)引出文莉!”
“我也是沒辦法啊!”
……
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聲里,柳嫻柔終于明白事情的始末。
對方覬覦治好她心臟病的高人,故意給張明堂下藥,從而引出背后高人!又抓住秀兒,要挾殷美華。只可惜,讓文莉誤打誤撞撞上了!
對方真正目標(biāo),是蘇晚晴!
柳嫻柔呼吸一滯,滿是褶皺的臉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