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艷紅剛剛的話鉆入他的腦子,就像是放電影般,轉(zhuǎn)變成一幀幀美好動人的畫面。
畫面里,只有他和肖艷紅。
同心樹下,他坐在畫架前安安靜靜畫畫,一個溫婉甜美的女子俏生生地走近他,就像是春天的嫩芽般,在他心里悄悄發(fā)芽,深深扎根,再然后,開出嬌艷燦爛的花朵。
從此以后,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
桃花樹下,他輕擁著女子望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藏著濃濃的深情,在那一刻,他再次許下諾,‘艷紅,一生一世一雙人!’
轟然一聲,他的腦子里似乎被炸開了般,所有的記憶浮上心頭。
他望著懷里哭成淚水般的女人,張了張嘴,爆發(fā)出壓抑到極點的哽咽聲,“艷紅……艷紅,我想起來了,你是艷紅……我們說好的,要一生一世不分離!”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艷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和孩子們受苦了!”
“我……我醒來后……什么也不記得了!什么也不記得了,都是我的錯!”
“……”
他緊緊抱著肖艷紅,堂堂七尺男人哭紅了眼,紅腫著眼眶,因為激動,更多的是失而復(fù)得的驚喜,額角突突跳動著,心臟血液加速,整個人陷入癲狂的喜悅里。
“艷紅,晚晴在這里,景天呢?”
肖艷紅緊貼著蘇岳林的胸膛,哽咽著,“岳林,我錯怪你了!我以為你在外面有人了才不認(rèn)我們!”
“岳林,我們的日子越來越好了!晚晴嫁給昊天,生了一個兒子,今年五歲,可愛又懂事,他們的日子也越過越好!景天不是自閉癥,他有畫畫天賦,現(xiàn)在去外地學(xué)習(xí)了!等他放假回來,才能見到他!”
“……”
兩個快年過半百的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許久才勉強恢復(fù)平靜。
蘇晚晴任由楚昊天輕輕擁抱著她,感受著他溫暖炙熱的溫度,看著久別重逢的父母,心里涌現(xiàn)出強烈的幸福感。
不知過了多久,蘇岳林在肖艷紅的攙扶下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蘇晚晴和楚昊天跟前,眸光灼灼看著他們,一字一頓,“晚晴,這些年,辛苦你了!”
“本來爸該負(fù)責(zé)的事,居然讓你來承擔(dān),都說我的錯,是我的錯!”
“……”
蘇晚晴看著表情激動萬分的蘇岳林,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爸,我是你們的女兒,在你們遇到困難之時,我應(yīng)該挺身而出!只不過我幡然醒悟有點晚,還是讓媽吃了不少苦!”
其實是原主打不開心結(jié),嫁給楚昊天之后,一直和肖艷紅賭氣,從未去綏縣見肖艷紅。
對此,肖艷紅心里怕是難受的緊吧!
蘇岳林看著懂事又聽話的蘇晚晴,心里感到非常欣慰,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推開肖艷紅,語氣里透著一絲沉重,更有一絲釋然,“艷紅,看到你和孩子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如今的我還是戴罪之人,應(yīng)該主動投案,等早日出獄再陪在你身邊!”
不管怎樣,他身上還扛著私通外敵的罪名。
不管他是否冤枉,只要身上的罪名一日未曾洗脫,他就是戴罪之身。
若是與蘇晚晴相認(rèn),遲早都會連累她。
一想到這里,他的態(tài)度越發(fā)堅決。
不等眾人開口說話,他極力壓制住心底的酸楚,挺直背脊快步走向馬路對面,微微聳動的肩膀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情。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蘇岳林已經(jīng)走到對面馬路。
肖艷紅猛然反應(yīng)過來,快速跑過去,一把抱住蘇岳林的背,爆發(fā)出絕望地呼喊聲,“岳林,你要是再離開我們,就讓我……讓我陪你一起去吃牢飯吧!”
“你那什么私通外敵,是我給你送的信!是我!我們是同伙,要抓,就連我一起也抓了吧!”
“……”
悲呦痛苦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蘇岳林被肖艷紅從背后禁錮著,挪不動步子,耳邊聽到肖艷紅突如其來的哭喊聲,心底微微一震,而后,轉(zhuǎn)過身,雙手如鉗子般攥緊肖艷紅的肩膀,猩紅著眼逼視著她。
因為激動,更多的是擔(dān)心和無奈,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艷紅,你怎能這么說?我……我投案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