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片刻,喬梁拍了拍蔡銘海肩膀,“老蔡,先別想這些煩心事了,走,喝酒去?!?
“沒錯,喝酒去,一醉解千愁?!辈蹄懞|c了點頭,這會他也只能苦中作樂。
喬梁知道蔡銘海心里不痛快,再次安慰道,“老蔡,現(xiàn)在只是停職,還沒到撤職那一步,我們再努力努力,說不定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
“縣長,您就別安慰我了,我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其實也沒啥不好面對的,人生嘛,難免起起伏伏。”蔡銘海故作灑脫地說道。
“行了,廢話不多說,喝酒去。”喬梁點頭說道,他知道這時候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沒意義,倒不如去痛快喝一場。
喬梁和蔡銘海前往酒店的路上,順便給呂倩打了電話,他原本打算今晚去市里和呂倩會合,明早一起去祭奠張琳,但出了蔡銘海這檔子事,喬梁晚上陪蔡銘海喝酒,只能明早趕去市里。
接到喬梁的電話,呂倩聽說了原因后,立刻道,“那你就別過來了,我去縣里跟你會合吧,正好也同老蔡喝幾杯,明早咱們一起出發(fā)?!?
“你過來也行?!眴塘狐c了點頭,“你到了縣里就給我打電話,我把飯店地址發(fā)給你?!?
和呂倩通完電話,喬梁同蔡銘海找了一家之前吃過的飯店,一進入包廂,蔡銘海就先讓服務員上酒。
“老蔡,等待會上菜了再喝,先吃點東西墊肚子?!眴塘簩Σ蹄懞Uf道。
蔡銘海微微點頭,笑道,“今晚喝個痛快,自打工作以來,還真的很少喝醉過,就怕耽誤事?!?
喬梁知道蔡銘海情緒不佳,也沒多說什么,想了想,喬梁主動問道,“老蔡,假如真要把你從縣局局長的位置上調(diào)走,你有沒有哪個想去的部門?”
“怎么,難道還能任我挑選不成?”蔡銘海笑道。
“如果你有哪個想去的部門,至少可以努力一下嘛,當然了,我現(xiàn)在說的都是假設,說不定不至于到這一步?!眴塘盒Φ馈?
“現(xiàn)在是停職,下一步肯定是撤職了,反正我是不抱希望了?!辈蹄懞o奈笑笑,“就是心里頭有點不甘?!?
“別說你不甘心,連我都不甘心。”喬梁嘆了口氣,將蔡銘海扶上局長的位置,還是他求馮運明辦的,現(xiàn)在才干沒幾天就要被擼,也意味著喬梁之前的心血白費了。
聽到喬梁的話,蔡銘海釋然道,“縣長,要不我再回安監(jiān)局去?”
“以你現(xiàn)在的級別,再回安監(jiān)局不合適?!眴塘簲[擺手,“去市里吧,去市里的話,將來進步空間也更大。”
“我還是傾向于留下來?!辈蹄懞C碱^緊擰。
聽蔡銘海如此說,喬梁也有些糾結,不過一想到現(xiàn)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喬梁干脆道,“得,現(xiàn)在先不考慮這個,回頭再說。”
兩人聊著天,等飯菜上來,喬梁就陪蔡銘海喝了起來。
兩人喝了好一會,呂倩才趕到,喬梁在蔡銘海面前稱呼呂倩的職務,道,“呂局,你來晚了,先自罰一杯?!?
“我可是一路緊趕慢趕了?!眳钨话琢藛塘阂谎?,瞅了瞅桌上已經(jīng)喝空了的幾瓶啤酒,“你們喝了不少了嘛?!?
“老蔡今晚想多喝點,我陪他呢?!眴塘盒π?,“你這一路趕過來也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呂倩沒有客氣,坐下來先盛了碗熱湯喝,隨即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對蔡銘海道,“老蔡,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人難免會有一時的挫折,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放平心態(tài)就好?!?
“謝謝呂局關心?!辈蹄懞|c頭笑道,略一沉吟又對呂倩道,“呂局,咱們干刑偵的,有時候辦案往往也會憑直覺,那種直覺,是從千錘百煉中提煉出來的,是我們在經(jīng)歷了眾多案子后,對破案產(chǎn)生的一種敏銳嗅覺,不知道你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有時候往往會憑直覺去找證據(jù)線索?!眳钨簧钜詾槿坏攸c頭,這或許是他們同為刑偵人員的一種共鳴。
聽呂倩認同自己的說法,蔡銘海神色一振,“呂局,對劉良的死,我始終有疑慮,就算現(xiàn)在省廳的尸檢化驗結果出來了,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這或許可以說是我的一種直覺?!?
“你對省廳的尸檢結果有懷疑?”呂倩目光微凝。
“按理說我是不該懷疑省廳的尸檢結果的,畢竟是我從省廳尋求的支援,眼下省廳的尸檢結果我必須得認,更沒有資格去質(zhì)疑,但劉良這事,我覺地巧合的地方太多了?!辈蹄懞Uf道。
“巧合的地方多了,那未必就是巧合?!眳钨惶袅颂裘碱^,看了蔡銘海一眼,“老蔡,你如果覺得省廳的尸檢結果不靠譜,那要不這樣,我?guī)湍惆才?,取一點尸檢標本,送去部里化驗。”
“可以嗎?”蔡銘海眼神一亮,看著呂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