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
喬梁坐上梁平飛的車子,想到剛剛和周志龍約了飯局,心頭一動,道:“梁部長,我剛才約了以前我們縣里的周縣長吃飯,待會他會過來?!?
“那就一起,沒事,正好我也還沒吃飯,干脆一起吃?!绷浩斤w笑了笑,對喬梁說的這個人有印象,道,“你說的這個周縣長,就是現(xiàn)在調(diào)到市林業(yè)局的那個周志龍吧?”
“沒錯,就是他,沒想到梁部長還記得。”喬梁頗有些意外。
“呵呵,我當然記得,你之前還當我的面替他抱打不平來著,我怎么會不記得?”梁平飛笑道。
喬梁聞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讓梁部長見笑了。”
“有什么好見笑的,相反,我很欣賞喬縣長的舉動,現(xiàn)在像你這樣敢說真話,敢于替人抱打不平的干部是越來越少了?!绷浩斤w嘆了口氣,“在體制里,大家越來越奉行中庸之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哲保身,獨善其身,這樣的風氣是不行的?!?
聽到梁平飛的話,喬梁一下產(chǎn)生了共鳴,看著眼前的梁平飛感覺很親切,覺得對方和自己是一類人。
到了一家飯店,兩人進去,找了個單間,然后喬梁給周志龍發(fā)了信息,讓他直接過來。
剛發(fā)完信息,梁平飛問喬梁道:“喬縣長,這兩天網(wǎng)上關于你的新聞是怎么回事?”
“梁部長,這事說起來有點復雜,網(wǎng)上的報道并沒錯,但這里頭卻有更深層次的原因?!眴塘旱馈?
“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什么?”梁平飛看著喬梁。
“梁部長,那天晚上我是被人設局陷害了?!眴塘喊咽虑楹唵握f了一下,然后道,“我被帶到派出所后,意識到這事可能產(chǎn)生嚴重的后果,我當即就給廖書記打了電話,后來在廖書記的干預下,我才被放了?!?
“你這事廖書記已經(jīng)知道了?”梁平飛神色一震……
“對,事發(fā)當晚,我就給廖書記打了電話,后來廖書記還找我過去了一趟?!眴塘翰]有隱瞞梁平飛。
“那廖書記如何說?”梁平飛問道。
“廖書記將省廳的孫廳喊過來了,讓孫廳負責去調(diào)查這事,所以后面我也沒再管過這事,以為這事已經(jīng)處理完了,畢竟廖書記都親自干預了,沒想到這兩天竟然會在網(wǎng)上曝出這事來。”喬梁苦笑道。
梁平飛若有所思,看著喬梁的眼神也帶著些許異樣,從喬梁的話里,梁平飛察覺到了喬梁和廖谷鋒的關系非同尋常,換成別人,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干部,能有資格直接給廖谷鋒這樣的大領導打電話嗎?而喬梁在出事之后,不僅能直接給廖谷鋒打電話,廖谷鋒還為了喬梁的事親自出面,這里頭的關系,又豈是一般?
由此,梁平飛聯(lián)想到他臨到西州上任之前,廖谷鋒找他過去談話,特地提了提喬梁的事,這說明廖谷鋒對喬梁是格外關心和愛護的,也越發(fā)證明了梁平飛之前的猜測,喬梁和廖谷鋒關系匪淺。
雖然不知道喬梁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干部怎么能和廖谷鋒有那樣的親密關系,但梁平飛此刻很明智的沒有追問,相反,通過喬梁此刻所說,梁平飛對于如何處理喬梁的事,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
心里想著,梁平飛道:“喬縣長,你知道嗎,昨晚騰書記把我叫去,對你的事做了指示?!?
“滕書記做了什么指示?”喬梁眨了眨眼睛,已經(jīng)猜到騰達的指示肯定是對他不利。
“騰書記嚴厲批評了你這事,要求我們組織部立刻同你們江東掛職辦聯(lián)系,將你送走,說是我們西州不歡迎你這樣道德敗壞的干部來掛職?!绷浩斤w搖頭笑道。
喬梁聞忍不住靠了一聲,這個騰達倒是會上綱上線,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就給他扣了一個大帽子,而且竟然要將他送走,這簡直就是和之前一樣的套路,故伎重演,可見騰達已經(jīng)和尚可、劉昌興他們徹底沆瀣一氣了。
“梁部長,您不會真的那樣做吧?”喬梁看著梁平飛眨眼道。
“那自是不會,我昨晚就已經(jīng)向騰書記表明了態(tài)度,對網(wǎng)上的媒體報道不能偏聽偏信,要認真查證,不能輕率下結論,這是對自己同志的不負責任嘛?!绷浩斤w微微一笑,“今早我已經(jīng)派了工作人員前往金城了解此事,相信很快會有結果,只要存在任何疑點,我就有理由反駁騰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