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中進來后,看著趙宏元和蔡景明嚴肅道:“你們在里頭封閉辦案,卻是感受不到來自外面的壓力,像目前這種封閉辦案的環(huán)境,我最多只能幫你們扛住三天的壓力,三天后,若有人想要進來探視劉玉虎,我也攔不住?!?
“孫廳,就不能多等幾天?”趙宏元眉頭微擰,一旦讓人進來探視劉玉虎,給劉玉虎遞什么話,那無疑會大大增加他們辦案的難度。
“唉,你以為我不想?”孫澤中搖了搖頭,“劉家在省城是什么分量你們又不是不清楚,現(xiàn)在能把他抓起來并且給你們爭取辦案的時間已經(jīng)極為不易,想徹底禁止他和外面的人見面,不可能?!?
趙宏元和蔡景明互相對視一眼。
孫澤中接著又道:“就在今天下午,連弘書記都給我打電話了,詢問劉玉虎的案子,雖然連弘書記沒說什么,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讓我注意分寸,所以吶,你們就別想著像對待普通犯人一樣去對待劉玉虎了,這個案子極為特殊,也正是考驗?zāi)銈冝k案能力的時候?!?
聽到孫澤中的話,趙宏元和蔡景明又對視了一眼,兩人神色俱是一凜,孫澤中口中的連弘書記,是分管政法的那位書記,連對方都出聲了,可見這個案子來自外部的壓力有多大。
孫澤中其實還有話沒對趙宏元和蔡景明說,不僅是分管政法的那位連書記,連西北省二把手都打電話問了下這個案子,只不過對方只是簡單的問一下情況,并沒有多說什么,雖然僅僅一個電話并不能說明什么,但至少表明了關(guān)注的態(tài)度,這也讓孫澤中頗感壓力,如果不是這個案子背后有廖谷鋒撐腰,孫澤中現(xiàn)在就得打退堂鼓。
眼下孫澤中并不想給趙宏元和蔡景明說太多,以免給兩人太多壓力,影響兩人辦案。
“現(xiàn)在你們也不用想太多,專心辦案就是,如果有人找你們打探消息,你們就隨便應(yīng)付一下,誰給你們打招呼誰給你們遞話,你們就通通推到我這邊來,所有的壓力我替你們擋著,我的要求就一個,你們給我全力以赴辦案,把案子給我辦成鐵案。”孫澤中嚴肅道。
“孫廳,您放心,您都替我們做到這份上了,我們要是還不能把案子辦好,那我們都愧對您了?!壁w宏元說道。
“錯,你們不是愧對我,而是愧對身上這身警服,你們不是在為我辦案,而是在為人民辦案,是在伸張正義,是在守護一方百姓。”孫澤中正色道。
“孫廳教訓(xùn)得是,我和景明都受教了,聽您一番話,感覺我和景明的思想都得到了升華了。”趙宏元嘿嘿笑道,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趙宏元,這次的案子要是辦不好,我把你發(fā)配到?jīng)霰比炻殐赡暝倩貋怼!睂O澤中指著趙宏元半真半假道。
“孫廳,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壁w宏元收起笑臉正色道。
孫澤中微微點頭,他對趙宏元還是有信心的,對方是他的心腹愛將,能力絕對沒問題,所以他才會把這個廖谷鋒親自督辦的案子交給趙宏元來辦。
市區(qū),鴻展集團旗下的某私人會所。
劉昌興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自己開車從會所的私人專屬通道直接進入會所地下室,乘坐電梯來到頂樓。
電梯口,劉廣安躬身等著,見到劉昌興出來,劉廣安上前幫劉昌興拿著外套。
“唉,廣安,你啊,兒子太能闖禍了?!眲⒉d看到劉廣安,第一句就如是說道。
“這兔崽子,跟著小可去了涼北,沒人約束,心就野了,什么事都敢干?!眲V安苦笑。
劉昌興聽到劉廣安的話,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對方說到‘小可’特意加重了語氣,劉昌興哪里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劉廣安暗指劉玉虎到?jīng)霰笔歉锌桑缃癯隽耸?,他不能不管?
“廣安,你家玉虎殺人,難道是小可授意的嗎?”劉昌興淡淡道。
“興哥,我沒那個意思?!眲V安連忙道。
“廣安,咱們也是從小到大的交情了,玉虎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說我能真的不管嗎?!眲⒉d臉色緩了緩,拍了拍劉廣安的肩膀,他心里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是會管,但前提是不會危及到自身的利益,否則他只會比誰都更快的拋棄劉玉虎。
劉廣安聽到劉昌興的話,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興哥,謝謝你?!?
“咱們之間說這個干嗎,見外了?!眲⒉d笑著搖頭。
兩人走到屋里坐下,劉廣安先是給劉昌興倒了一杯茶,旋即不動聲色拿出一張卡放到了桌上,“興哥,密碼還是同以前的一樣,你先收著?!?
“跟我還來這一套?”劉昌興不悅地皺起眉頭。
“興哥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為玉虎的事打招呼找人,也得花錢辦事不是,總不能讓你欠別人人情?!眲V安說道。
“把卡收起來吧,不需要?!眲⒉d沒有接卡的意思,道,“廣安,這個案子,怕是沒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嗯,我也感覺到了,我從上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了好幾撥人去打招呼,想見小虎一面,結(jié)果都給駁回了,省廳那邊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這明顯有些反常。”劉廣安說道。
“沒錯,這事透著蹊蹺?!眲⒉d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