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門主活到現(xiàn)在哪怕再多活十年,估計(jì)葉堂的兵鋒都能打入鷹國瑞國了?!?
“所以老門主死后,老太君和各王他們轉(zhuǎn)變了身先士卒的觀念,還對門主訂下了這條規(guī)矩?!?
“一旦觸犯超過三次,門主自動退位?!?
“老太君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連門主都要拿刀槍上陣殺敵,那幾十萬葉堂子弟要么死絕,要么是廢物。”
他補(bǔ)充一句:“因此你將來要想做門主,就要學(xué)會珍惜自己的性命?!?
“這老太太還真多事啊?!?
葉凡苦笑一聲,隨后話鋒一轉(zhuǎn):
“大伯,剛才襲擊你的殺手,你能看出他們來歷嗎?”
“我擔(dān)心他們還有人手,想要鎖定他們來路搜一搜,這樣可以減少你的危險?!?
寶城幾千萬人口,徹徹底底的移民城市,外籍人口還占據(jù)三成,聚集各國勢力探子,如沒具體線索不好找人。
“那些只是一群炮灰,沒必要糾結(jié)他們來路?!?
葉天旭身軀瞬間挺直望向前方樹林:“大魚,才是我們要釣的!”
“砰——”
幾乎是話音落下,只聽前方一聲巨響,一棵大樹轟的砸在了道路上。
車子嘎的一聲踩下剎車停下。
在小師妹她們亮出暗器生出警惕的時候,一個面罩男子從天而降落入了樹干上。
他手里沒有刀沒有槍,只有一張古琴。
他一個側(cè)身盤坐樹干上,接著手指對著古琴輕輕一挑。
“叮!”
一聲刺耳銳響。
一股陰沉裹著寒風(fēng)頓時像是輕紗般灑下來,籠罩著整個車隊(duì),也讓黑衣人多了一分神秘。
幾名如臨大敵靠前的小師妹,近距離聽到琴聲跳躍的音符時,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動一下。
她們握著無情的手腕無意識低垂。
不知道為什么,她們感受到一股難于抗拒的威壓,似乎自己此刻行為很容易觸犯兇險。
水桶中的魚兒也是突然暴躁起來,不斷沖撞著桶壁想要出去呼吸。
葉凡更是震驚看著面罩男子:“是他?”
他認(rèn)出了對方,救走老k身邊的黑衣人……
古琴流露出來的琴聲很是凄然很是悲傷,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哀愁。
葉凡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雖然面罩男子沒有唱出來,但他能夠辨認(rèn)出調(diào)子。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fēng)急!
琴聲仿佛一個等待多年看不到希望的怨女,正在向人訴說著人生的悲苦和孤寂,也讓小師妹她們眼神迷惘。
在面罩男子拔高調(diào)子的時候,葉天旭推開車門出去: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梧桐更兼細(xì)雨,到黃昏、點(diǎn)點(diǎn)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葉天旭這幾句話一出,壓力頓時一減,幾個慈航子弟馬上清醒過來。
葉凡訝然看著沒讀過書的大老粗大伯如此抑揚(yáng)頓挫。
簡直跟詩人一樣。
面罩男子沒有半點(diǎn)情緒起伏,撫琴手指也沒有就此停下來,相反從容不迫一轉(zhuǎn)琴音。
下一秒,又是一股悲壯無奈刺激人心的琴聲急促流出。
葉天旭背負(fù)雙手,聲音響徹了整個道路: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