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然話語猛的一滯,修養(yǎng)再好,心里也有些上火了。
“冷司令,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吧,天芒山烈士公墓也在春城市的規(guī)劃范圍內(nèi),動不動,要從春城市的建設大局出發(fā)啊。”王超然語氣有些冰冷,打起來官腔。
“不能動就是不能動!”
冷峰的語氣強硬,把王超然氣得差點把電話給摔了,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王超然使自己的語氣盡量緩和。
“冷司令,不就是一個烈士公墓嗎?烈士犧牲也是為了讓人民群眾過上好日子,現(xiàn)在那里需要建廠,建成后又造福一批百姓,這相當于烈士再一次為人民做了貢獻啊。”
“我說不行不就行!”冷峰的語氣仍然十分的堅決。
“冷司令?!蓖醭贿@下也火了,“為了一個死了多少年的人,有些不值得吧,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寸土寸金的年代啊,一個死人占著那么一片好地,你知道會給春城市帶來多大損失嗎?”
“我不管你多大損失,今天的美好生活,是先烈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誰也不能打擾烈士安息。”
“冷峰!”王超然的聲音猛然拔高,“你這么說就有些過分了,死人是沒用價值的,我不管他什么烈士不烈士,為了春城市的建設,這公墓,我拆定了!”
“有本事你就試試!”冷峰眼睛寒光一閃,啪的就把電話掛了。
王超然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氣得直接將電話給摔了。
“混蛋,這個混蛋!”王超然拍著桌子大罵起來,秘書不知什么情況,趕忙跑了進來。
“通知公安局、城管,拆遷公司,一個小時后,趕到天芒山烈士公墓?!蓖醭怀貢鴳嵟暮鸬?。
秘書慌張的跑了出去通知了,王超然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就不信了,這個破公墓,今天我拆定了!”
公墓中,蕭青山和林茂成席地坐在張連長的墓前,正感慨萬千的追憶著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見冷峰接了個電話,似乎面色不對。
“小冷啊,怎么回事?”蕭青山眉頭微皺,淡淡的問道。
冷峰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里王超然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混賬,混賬之極!”蕭青山說完,氣得須發(fā)皆張!
“烈士為了這個國家,流血犧牲,連死了都要不得安寧嗎?”
林茂成則是輕嘆了一口氣,一臉哀傷的撫摸起張連長的墓碑。
“哼哼,敢拆烈士公墓,敢拆我連長的公墓,春城市啊,很好,很好!”蕭青山的身上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煞氣,讓林海都感到呼吸一滯。
“蕭老,您息怒啊,我不會讓他們拆的?!崩浞遐s忙上前,緊張的說道。
“春城市,春城市,很好,真的很好?!笔捛嗌嚼湫α藘陕?,煞氣又瞬間散去,再次和林茂成談起了戰(zhàn)爭年代的往事,仿佛之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但是,冷峰看到蕭青山這若無其事的樣子后,背脊卻感到一陣發(fā)寒,他當連長時,可是在蕭青山手底下干過,他可是十分了解這位老首長的脾氣的。
從剛才蕭青山的反應來看,冷峰就知道,春城市的一干領導算是倒霉了,春城政壇絕對要大地震啊。
想了想,冷峰裝作不經(jīng)意的向遠處溜達了幾步,隨后掏出了手機,找到了和自己關系不錯的春城市委書記杜新華的電話。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來天芒山烈士公墓?!崩浞寰庉嬐甓绦?,輕輕按下了發(fā)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