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傍晚,喬梁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先行返回江州。
就在喬梁返回江州的時候,從黃原通往達(dá)關(guān)的高速上,一前一后兩輛車子往達(dá)關(guān)方向駛來,前頭那輛車?yán)铮潍k的兒子段嘉宏,以及那被段玨稱為‘田少’的田旭。
車?yán)?,田旭同段嘉宏有說有笑地聊著,快到達(dá)關(guān)的時候,田旭轉(zhuǎn)頭朝后面的車子看了一眼,笑問道,“嘉宏,你確定不用我?guī)兔???
段嘉宏搖頭道,“不用,這不是已經(jīng)請了老領(lǐng)導(dǎo)過來了嘛,就看他出馬能不能搞定那姓蔡的了?!?
段嘉宏口中的姓蔡的指的就是達(dá)關(guān)縣局局長蔡銘海。
田旭笑道,“沒想到我才離開達(dá)關(guān)沒幾天,你爸就搗鼓了這么一樁大事出來,可惜沒成功。”
段嘉宏神色陰沉,“我爸做事太保守了,前怕狼后怕虎,我對他一點都不敢抱期望。”
田旭笑了笑,“嘉宏,可不能這么說,你爸是個有大智慧的人,要不然怎么給你打下這么大一份家業(yè)?”
段嘉宏頗有些不以為然道,“那是以前錢容易賺,只要敢闖敢拼,膽子足夠大,很多人都能賺到大錢?!?
田旭好笑地看了段嘉宏一眼,心說這小子打小含著金鑰匙出生,父輩的成功以及提前給他鋪好的坦途也讓他自個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他不過是在父輩余蔭下長大的一條蟲,還真當(dāng)自個條龍了。
田旭對段嘉宏的評價顯然是頗有些看不起對方這種富家公子哥,本事沒多大,口氣一點都不小。
田旭不知道他看不起段嘉宏的同時,段嘉宏暗地里也瞧不上他,私底下嘲笑對方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不過這也就是段嘉宏偷偷想想,當(dāng)著田旭的面,段嘉宏萬萬不敢表現(xiàn)出分毫,對方雖然是私生子,但人家的老子不僅認(rèn),而且寶貝得很,這就讓田旭這個私生子的份量不一般了,他父親那么巴結(jié)田旭,可不就是看中了田旭父親的關(guān)系。
而田旭這兩年在省城,也仗著其父親的背景,在省城聚攏了一幫同樣有背景的年輕人,搞出了一點聲勢,后面那輛車?yán)锏娜耸鞘d的一位副廳長,對方是蔡銘海以前在省廳的老領(lǐng)導(dǎo),這次段玨能請動對方,是因為對方的兒子現(xiàn)如今正跟著田旭混,段嘉宏也一起出來喝過幾次酒,這次就是通過兒子做通老子的工作,將對方請來了。
兩人聊著,見前邊達(dá)關(guān)縣的收費站已經(jīng)近在眼前,田旭道,“嘉宏,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汶S時吱一聲。”
段嘉宏點頭道,“田哥,謝了,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江州。
喬梁趕到江州的時候,廖谷鋒和呂倩媽媽已經(jīng)在通往三江縣方向的一個路口等著,喬梁到了地方后,廖谷鋒按下車窗沖喬梁招手,“小喬,坐我的車子?!?
喬梁一聽,便讓魏浩云開車在后面跟著,自個上了廖谷鋒的車子。
車子緩緩啟動,喬梁轉(zhuǎn)頭看著后座上的廖谷鋒和呂倩媽媽,說道,“廖叔,阿姨,其實你們不用這么快過來,回頭有時間,我?guī)野謰屓ゾ┏前菰L你們才對?!?
廖谷鋒笑道,“等你主動,那要到何年何月?”
喬梁訕訕笑了一下,廖谷鋒就差沒有明說他對這事不積極了。
喬梁很明智地岔開話題,道,“廖叔,您下午去拜訪哪位老朋友了?我都沒聽說您在江州有什么老朋友?!?
廖谷鋒以前雖然在江東工作過,但對方貴為省里的一把手,喬梁還真不知道江州市里邊還有誰能讓廖谷鋒結(jié)交的,而以往和廖谷鋒有些淵源的干部,比如他的老領(lǐng)導(dǎo)安哲,也早都調(diào)走了。
廖谷鋒笑道,“這你就不清楚了吧,以前咱們省圍棋協(xié)會的老會長就是你們江州的,我還在江東省工作的時候,有空就和對方下兩把,我們是下棋下出來的交情,之前他住在黃原的子女家里,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這兩年反倒是搬到江州老家住了,說是要落葉歸根。”
喬梁恍然,原來廖谷鋒還有這么一個老交情在江州。
喬梁又隨口問道,“呂倩這次怎么沒一起過來?”
這回是呂倩媽媽回答,“小倩這兩天剛好部里有個重要的任務(wù)走不開,回頭她說要單獨來看望你爸媽?!?
喬梁點了點頭,沒再說啥,看了下時間,道,“廖叔,阿姨,你們餓了不?要不要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