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意義歸沒意義,薛源現(xiàn)在仍是每天都要聽一下當天的監(jiān)聽記錄,這反倒成了他養(yǎng)成的一個習慣。
聽著耳機里多數(shù)時間傳來的靜音,薛源像往常一樣按著快進,這時,手機里又有信息進來,薛源見是萬虹發(fā)來的,點開看了看。
萬虹下班了,這會已經(jīng)先坐車出去,告訴薛源待會也可以走了。
兩人現(xiàn)在晚上有空,都會到外面去約會。
對薛源而,他對萬虹的新鮮感還沒過去,另一方面,他現(xiàn)在跟萬虹攪在一塊,更主要的是看重萬虹的價值。
看完萬虹的短信,薛源簡單收拾了一下辦公桌,繼續(xù)戴著耳機往外走,走廊里碰到的工作人員也都只當薛源在聽歌。
走到樓下大院時,薛源目光突地一變,耳機里突然傳來一句讓薛源覺得大有價值的信息,點了一下后退,薛源重新聽了起來。
“好,那這事我親自抓,就先從個謝偉東和鼎元開發(fā)……”同一句話再次清晰地傳入薛源的耳朵,薛源很明確那是喬梁的聲音,真正引起薛源注意的是喬梁說的謝偉東和鼎元開發(fā)……
現(xiàn)在因為徐洪剛警覺,薛源也不敢再暗中去查徐洪剛的事,但謝偉東和鼎元開發(fā)公司的事,薛源卻是清楚一些,知曉那是徐洪剛的白手套,眼下聽到喬梁說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在吳惠文辦公室里交談這件事,一下引起了薛源注意,難道吳惠文也盯上了這件事?
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薛源心想這可是件大事,回頭他可以向徐洪剛邀功,雖然這話他只聽了半截,后面也不知道喬梁要說啥,但他到時候添油加醋跟徐洪剛說一說,徐洪剛肯定會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tài)去聽,屆時肯定會相信他的話,到時免不了要給他記一功。
薛源這么一想,登時就得意起來,他剛還覺得裝在萬虹那手提包里的監(jiān)聽器沒發(fā)揮出作用,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全無用處。
尋思了一會,薛源心里有了計較,他要耐心多等幾天,看接下來幾天能不能監(jiān)聽到更有價值的信息,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直接這么去跟徐洪剛說,到時添油加醋就行了。
心里盤算好了,薛源心情大好,最近陰郁的心情總算是有所改觀。
時間過了一個多星期,市里進駐各縣區(qū)以及各市直部門的巡查組也已經(jīng)到了一個月的期限,按原來的計劃,市里的巡查組巡查時間是一個月,期限到了,不少人心里都松了口氣。
市中區(qū),付林尊來到了蔣盛郴的辦公室,弟弟付龍興去自首,將付白山的事情攬在身上,這也讓付林尊沒受到啥影響,眼下巡查組要撤回去了,付林尊的心情不錯,今天想著到蔣盛郴這來坐坐,順便探下口風。
蔣盛郴見付林尊進來,從辦公桌后面站了起來,一邊示意付林尊隨便坐,一邊抽出一根煙,付林尊一看,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拿出打火機幫蔣盛郴點火。
蔣盛郴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搭著付林尊的肩膀走到沙發(fā)坐下。
“老付,是為了巡查組的事來的吧?”蔣盛郴主動開口道。
“嗯?!备读肿瘘c點頭,問道,“到今天為止就是整整一個月滿了,巡查組的人應該不會繼續(xù)留下吧?”
蔣盛郴吐著煙圈注視了付林尊一眼,并沒有急著說啥。
付林尊被蔣盛郴的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毛,急忙道,“蔣書記,有啥話您就直說,您這樣看我,搞得我心里毛毛的?!?
蔣盛郴道,“老付啊,有個好的消息和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
付林尊有些愣神,“蔣書記,您怎么還跟我整這個,您一股腦都說了不就行了?!?
蔣盛郴搖頭笑道,“好吧,不跟你賣關(guān)子了,好消息是巡查組今天要撤走,壞消息是你們古華集團的事怕是還沒完?!?
付林尊愣道,“啥意思?”
蔣盛郴道,“巡查組雖然撤走了,但據(jù)我在市紀律部門的內(nèi)線得到的消息,紀律部門另外成立了一個專案組調(diào)查你們古華集團的事?!?
“什么?”付林尊噌地一下站起來,瞪大眼睛道,“特么的,喬梁是非要跟我過不去嗎,我弟弟都主動進去了,他還沒完沒了?!?
“老付,稍安勿躁,坐下來說話?!笔Y盛郴看了付林尊一眼,“你在我這里咋咋呼呼的干嘛?”
付林尊惱火道,“蔣書記,那姓喬的有點欺人太甚了,我弟弟都去自首了,這個交代還不夠?他這樣沒完沒了的,是故意想整我嗎?”
蔣盛郴道,“他是不是故意整你不好說,但這事或許也沒我們想的那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