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到他伯父家中時,正是晚飯時間。
管家把他讓進客廳,他親熱的打招呼:“伯父、伯母,大哥,小磊,嬌嬌?!?
“藝文來了?吃飯了嗎?”陶汝賀回應(yīng)了他一聲,指了指餐桌上空著的座位,“沒吃飯坐下一起吃。”
“還沒呢。”陶藝文把禮物放下,洗了把手,在餐桌旁坐下。
陶汝賀是他親伯父,他經(jīng)常來陶汝賀家吃飯,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但吃了幾口,他發(fā)現(xiàn),餐桌上的氣氛和他以前來時不一樣。
除了他伯父待他和從前差不多,他伯母和堂哥、堂弟、堂妹都不怎么理他。
等飯吃的差不多了,吃餐后甜點時,他陪著笑問鄭淑嫻:“伯母,您還沒消氣呢?”
“消氣?”鄭淑嫻幫寶貝女兒擦了擦嘴角的芝士屑,慢條斯理的問他,“你指的什么?”
“就是我訂婚那天發(fā)生的事,”他關(guān)切的看向陶嬌嬌,“嬌嬌的頭沒事了吧?”
“藝文,你年紀(jì)輕輕的,記性怎么這么不好?”鄭淑嫻冷笑了一聲,“你進門都半個多小時了,才想起問候嬌嬌。
看來,嬌嬌被你女朋友的侄子打破頭這件事,在你心里絲毫不重要。”
她辭犀利,一點面子都沒給陶藝文留,陶藝文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勉強撐著:“怎么會呢?
嬌嬌是我唯一的妹妹,嬌嬌受傷,我心疼極了。
要是能互換,我恨不得受傷的人是我。
剛剛進門時,大家在吃飯,我才沒有多問。
而且,嬌嬌頭上的紗布已經(jīng)拆了,我以為沒事了……”
鄭淑嫻呵呵:“剛剛在飯桌上,你可沒少說話。
別的話能說,就不能關(guān)心關(guān)心嬌嬌的傷是吧?”
“行了,淑嫻,”陶汝賀咳嗽一聲,制止她,“你少說幾句?!?
鄭淑嫻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陶藝文有些難堪。
他沒想到,陶嬌嬌頭上的傷都已經(jīng)好了,他伯母的怨氣還這么大。
說到底,就是瞧不起他們家,對他們家一點忌憚都沒有,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待他們家。
見他臉色沉下去,陶汝賀無聲的嘆了口氣,溫聲問:“藝文,你和何雪分手了沒?”
陶藝文的臉色瞬間更難看了:“伯父……我不是不想和小雪分手。
只是……只是我和小雪雖然還沒領(lǐng)證,但我們已經(jīng)有夫妻之實了。
我是個男人,我不能始亂終棄,我得對小雪負(fù)責(zé)?!?
陶汝賀皺眉:“藝文,不是伯父非要棒打鴛鴦,我是覺得,你女朋友一家人品有問題。
他們家的孩子把嬌嬌的頭打破了,不但不覺得愧疚,還口口聲聲的指責(zé)我們。
說什么他們是女方,是貴客。
我們一家瞧不上他們家的姑娘,才不捧著他們。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他們說的這是什么話?
男女結(jié)婚,是結(jié)兩姓之好。
可是,到了他們嘴里,就成了男方必須巴結(jié)著他們家,才有求娶他們家姑娘的資格。
還有何雪的父母,話里話外都在打探彩禮的事。
雖然她沒明說,可話里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們將來的婚房,寫他們女兒的名字。
都說,買豬看圈,娶老婆看丈母娘。
何雪的母親,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你要是娶了何雪,肯定一堆的麻煩事。
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咱家也有底子,找什么樣的姑娘找不到,干嘛非要娶一個那樣家庭出身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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