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冰瑤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委屈的向江湛哭訴:“表哥!
她打我,你就這么看著嗎?”
“是你先伸手的!”江湛說,“打人不成被反殺,理所應(yīng)當(dāng)!”
“表哥?”汪冰瑤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他,“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姑父讓你好好照顧我的!”
“我照顧你的前提是,你是自家人!”江湛冷冷看她,“你見了我妹妹,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嚷嚷著說她是殺人犯,敗壞她的名聲。
你還一副把她恨到骨子里,恨不得她給你哥償命的樣子。
你這樣對我妹妹,你還想讓我把你當(dāng)自家人?”
“表哥……”汪冰瑤要崩潰了。
怎么會這樣?
她自以為,憑借著她的善解人意和十年陪伴,她已經(jīng)取代了江寧月在江景行和江湛心目中的位置,成為了江家的大小姐。
為什么江湛和江寧月只是一個照面,她十年的努力就全都化為了泡影?
“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她委屈的痛哭著說,“十多年來,和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的人是我。
對你體貼周到,無微不至的照顧你的人,也是我!
我把你當(dāng)成我的親哥哥,掏心掏肺的對你好。
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你是不是忘了,在你出現(xiàn)之前,和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的人,是我同父同母,血脈相連的親妹妹!”江湛看向江寧月,“我看著她出生,看著她學(xué)會說話、走路。
我記得她剛剛學(xué)會走路,沖我笑著,張開雙臂,搖搖晃晃走向我的樣子!
如果,不是你哥哥,她不會離家出走,你不會有資格住進(jìn)江家!
你代她享受了十多年的榮華富貴,她卻在外面受了十多年的苦。
你有什么資格見了她,就一副見到仇人的樣子?”
“可是……可是她是殺死我哥哥的仇人啊!”汪冰瑤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作為我哥哥的妹妹,看到殺死我哥哥的人,我憤怒、仇恨,有錯嗎?”
“你哥哥不三更半夜闖進(jìn)月月的臥室,他會死嗎?”唐夜溪玩味的看著她說,“其實,我覺得,你與其恨月月,不如恨你姑姑。
如果,不是你姑姑縱容,甚至是慫恿,你哥哥怎么有膽子對月月起那種心思?
你姑姑,才是害死你哥哥的罪魁禍?zhǔn)?!?
“你胡說!”汪冰瑤嚇的恨不得堵住江湛的耳朵,她的牙齒咯咯打顫,顫抖著聲音對若有所思的江湛說,“表哥,你別聽她血口噴人!
我哥哥,是我姑姑唯一的侄子。
我姑姑,怎么可能慫恿我哥哥去做那種事?
她們對我姑姑不懷好意,污蔑我姑姑!”
“也不是不可能……”江湛看著江寧月說,“不同于我因為汪玉婉救了我的性命,接受了汪玉婉,月月一直抵觸汪玉婉,沒給過汪玉婉好臉色。
汪玉婉因此記恨月月,想要毀了月月,也不是不可能……”
汪冰瑤聽的遍體生寒,拼命搖頭:“不!
不可能!
表哥,我姑姑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用那么大的惡意揣測她?
你、你要冤枉死她嗎?”
“有什么好冤枉的?”唐夜溪輕呵,“一個第三者上位的心機(jī)女,能是什么好人?”
唐夜溪這句話,讓江湛猶如醍醐灌頂。
這些年,他對汪玉婉一直帶著救命恩人的濾鏡。
可此刻,濾鏡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