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濃立刻便明白了。
這是看軟的不行,要來硬的了。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周雨濃冷笑,“你們做的那些事情,擔心被別人知道的,應該是你們才對吧?
我要說我不怕校長和老師知道,你是不是還要說,找記者曝光我,讓輿論譴責我?
可是一旦真的曝光了,被罵的體無完膚的人是你們吧?
明明有親手養(yǎng)大的兒子,舍不得讓兒子去做配型,非要讓沒有撫養(yǎng)過的女兒去給小女兒捐腎,一旦真的曝光了,你們一定會被罵到狗血淋頭,連門都不敢出!”
薛母臉色劇變,啞口無。
她知道,周雨濃說的是真的。
她雖然年紀大了,人就喜歡上網,網絡現(xiàn)狀她知道的很清楚。
龐大的網友群體,似乎無所不能。
如果她家的事真的曝光,她兒子確實沒和她女兒做配型的事,一定會被網友們查出來。
但到那時,他們一定會被千夫所指。
她不敢在威脅周雨濃,又嗚嗚的痛哭起來:“濃濃,媽媽求求你救救琪琪!
琪琪她太可憐了,求求你你救救她吧,她是你的親妹妹??!”
周雨濃懶得再和他廢話,繞過她,和周旭明一起揚長而去。
薛母追了幾步,頹然停下,轉身看薛父,哭著問:“老公,怎么辦?
她太狠心了,不肯救琪琪,我們怎么辦?。俊?
薛父沉默半晌后,緩緩開口:“沒什么好的辦法,事到如今,只能讓鍇鍇去做配型了……”
“不行!”薛母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鍇鍇不能去做配型!
鍇鍇還那么小,怎么能給琪琪捐腎?
給琪琪捐了腎,鍇鍇后半生怎么生活?
萬一有什么并發(fā)癥、后遺癥,鍇鍇這輩子就毀了,你怎么舍得?”
薛父舍不得。
可是舍不得讓兒子給小女兒捐腎,就得看著小女兒去死。
一顆腎和一條命,他只能選一條命。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薛母瘋狂搖頭,“只要想到鍇鍇被推進手術室摘走一顆腎,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我就不允許鍇鍇給琪琪捐腎!”
“那要怎么辦?”薛父皺眉問她,“不讓鍇鍇去做配型,眼睜睜看著琪琪去死嗎?
如果鍇鍇和琪琪配型失敗也就罷了,要是配型成功了,鍇鍇給琪琪捐腎,琪琪就能活下去。
這是琪琪唯一的希望了,你要剝奪琪琪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眼睜睜看著琪琪去死嗎?”
“鍇鍇是男孩子,琪琪是女孩子,配型怎么可能合適呢?就算我們讓鍇鍇和琪琪去配型,也一定會失??!”薛母急聲說,“只有周雨濃的腎才合適!
周雨濃已經和琪琪配型成功了,只要她同意給琪琪捐腎,琪琪就能得救,不需要鍇鍇再去和琪琪做配型!”
薛父嘆氣:“可是周雨濃不同意給琪琪捐腎。”
“由不得他不同意!”薛母咬牙,眼中泛出狠厲的神色,“我們先讓醫(yī)院把一切準備好,然后我們把她強行帶到醫(yī)院里去!
等到了醫(yī)院里,我們在想辦法說服她?!?
她說的是想辦法說服周雨濃,可薛父聽懂了她背后的意思。
說是說不通的。
強行把人帶到醫(yī)院里去,怕是要直接打暈了,或者注射藥物,才能讓周雨濃給琪琪換腎。
他皺緊了眉:“這是犯法的!
一旦周雨濃報警,我們要負法律責任!”
“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來!”薛母用力攥緊拳頭,咬著牙說,“萬一成功了,琪琪就能得救。